“儿臣纵使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
澹台焰低着脑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来,他口中咄咄逼人,一股强力的输出在大殿之上搅动风云变幻。
“太上皇,你怎么来了?”
“朕不是让你在寝宫安心养病吗?这外面风大,您老人家容易感冒,要是有什么闪失,朕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呀?”
澹台月一脸担忧,语重心长的劝阻着,一时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着就还上前来扶着老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叫一个孝顺。
老景皇冷哼了一声,指责着澹台月。
“孽障,朕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些日子朕昏迷不醒,你不清楚吗?”
老皇上指着澹台月的鼻尖痛斥道,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恼怒。
“朕都已经躺床上半个月了,你连来看朕一眼都不曾有过,朕是死是活,都由你一人决断。”
“朕要是不来的话,景国的江山就败在你的手里了!”
“儿臣惶恐!”
澹台月立即弯下腰来,诚惶诚恐道。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日后再也不敢了,父皇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朕不需要听你的解释,朕现在命令你,放过贤王,朕要保证他平安无事。”
“父皇,你糊涂啊!”
“四皇兄他妖言惑众,群臣也被他带了节奏,误了朝廷大事。”
澹台月表面痛心疾首,这老东西真是冥顽不灵,依然执迷不悟。
澹台焰一听,心中暗骂澹台月装疯卖傻,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够装模作样起来。
在南境王的帮扶下,景皇颤颤巍巍的走向了高台之上的皇位。
“皇兄,你慢点!”
南境王能够感觉到他的吃力,仿佛下一刻
就会摔倒一样,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包括澹台月。
“咳咳,咳咳……”
腿突然之间软了,景皇在皇位之上坐了下来,目光犀利如刀。
“陛下小心。”
南境王及时扶住了他,脸上很是得意,他要帮景皇重新获得至尊之位,废除澹台月这个谋朝串位之辈。
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澹台月看了一眼曹德秀,这位旧主子回来了,该看看他的表现了。
不仅仅是曹德秀一个人的,他要看所有人的表现。
“曹德秀,见到本皇还不过来,跪下!”
老皇帝咳嗽了一声,用着不大的声音吼道。
这一声让曹德秀浑身一震,这是老皇帝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
他抬头看向了澹台月,见对方微微颔首,他就明白了,他要让自己表态了。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自己可是伺候了景皇多年,对于自己这上一任的主人还是十分的恭敬。
“奴才拜见太皇上。”
“大胆曹德秀,见到父皇还不下跪,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吗?”
澹台焰怒喝一声,指着曹德秀破口大骂起来,这些日子这个大太监在朝堂之上横行霸道,他早就忍受不住了。
根本就不把他这些个皇子们放在眼中,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奴才不懂四王爷的意思,奴才的主子自然是当今的皇上。”
曹德秀冷冰冰的答道,他不卑不亢。
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来,目光落在了澹台焰的身上,嘴唇蠕动了两下。
这个皇宫还掌控在谁的手中,他心里明白的很。
这场突如其来的宫廷政变,结局已经注定了。
老皇帝已经迟暮了,跟着他就是找死。
只有跟着新主子,才能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你,混账!”
澹台焰勃然大怒,恨不得撕烂这狗东西。
这个时候,老皇上咳嗽几声,示意他们闭嘴。
“曹德秀,你跟了朕多久了?”
“回禀太上皇,奴才跟了你有二十年了。”
曹德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怀念,但紧接着神色就恢复如常了。
“哦,二十年了吗?”
“二十年了,如今朕已经老了。”
“你可曾记得二十年前,朕登基的时候说过的话?”
老皇帝问道,语气悠远绵长。
“奴才记得太上皇圣旨,放奴才出宫去。”
“太上皇,您老人家还健朗得很嘛,奴才不想出宫。”
出宫去,那是曹德秀年轻时当小太监的梦想。
离开皇宫,离开这勾心斗角的宫墙内外。
可,他已经是人人喊打的曹公公了,若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