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束楚修长的指甲滑动溢出的蜡油,自顾自地说道:“匡伯伯其实是最像爷爷的一个人,但却比爷爷心肠软,在我有记忆之时,匡伯伯就是家里的常客,那时候,武伯伯还称呼匡伯伯为二公子。”
“匡伯伯虽然师承爷爷,但他却没有走爷爷安排的那一条路,初为翰林,后履吏部,最后兜兜转转进了都察院,成为了一个御史。”
“成为了一个挑自己恩师施政过错的御史。”
“再后来,家中变故,爷爷变得沉默了些,也更孤独了一些,在匡伯伯离京赴任之前,他一直都在履行着我父亲的角色,教我诗书礼仪,给我陪伴。”
这些话苏复还是第一次听萧束楚说起,萧家的仆从,包括小云,从不曾和他说起过匡天干的事。
“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才知道……。”
萧束楚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侧身趴向苏复怀中,声音哽咽中带着悲痛道:“这不怪你,是匡伯伯说的,说萧家的公子永远只有一个人,他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和父亲同等重要的影子!”
萧束楚口中“父亲”二字,让苏复浑身一颤,拍着萧束楚的肩膀轻声安慰,但目光却看向了南方。
心中暗道:“江南府呀,我是真的只是安稳点,老死在大周,我一直尽量与人少打交道,不去接触世家子弟,可,可为什么,总是推着我走向那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