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明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此时小道观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闻讯而来的乡民。大家见马匪“周麻子”率众深夜擅闯小道观,都认为大事不好,纷纷蚁聚而来。
“大王,‘鹤仙人’不能杀啊!杀了要遭天谴的!”
“是呀是呀!可千万不能杀啊!”
众人都跪在小道观门前连连叩首求情。见状“周麻子”挣扎着走了过去,淡淡一笑:
“敝人这次来不是来为难仙师的,实在是敝人身负重伤,只得烦劳仙师出手相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仙师尽力就好,憋人我绝不敢为难仙师!”
众人闻闻此言都松了一口气,大部分都纷纷散去;然而还有几个实在不放心的还是没走,都挤在那里紧张地观望。
鹤明子从小道观的一角落里摸出了一不起眼的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了四粒黑乎乎的丸药:
“这是贫道自己研制的丸药‘大梦周公丸’,儿童只需内服一粒便能进入昏死状态四个时辰;妇女需要两粒;男人需要三粒;像大王如此魁梧之人只怕得需要四粒了!”
“周麻子”接过药丸凝神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一仰脖吞了下去。
周麻子脱下血衣躺在了蒲席上。不一会儿其便进入了梦乡,鼾声大作。
鹤明子低声对邱有斌道:
“把为师的道匕、银针、棉线、绷带和脸盆都拿来!记住,道匕和银针拿来时都得在油灯上仔细烧烧!”
邱有斌点头称是。然而在取来手术器具的时候邱有斌耍了个鬼心眼:他没有将道匕和银针在油灯上灼烧消毒。
他对“周麻子”及其手下极其厌恶,很想趁这个机会送其上西天!
当他将这些器具递给鹤明子时,鹤明子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邱有斌:
“你这道匕和银针灼烧了没有?”
“灼、灼烧了!”邱有斌毕竟心虚,目光很是游离,声音也有些发抖。
“真的?你看着为师的眼睛!”鹤明子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威严而不可抗拒。
“师父,徒儿知、知错了……”邱有斌“噗通”一声双膝跪倒。
“知错改改,善莫大焉!起来吧!”出乎意料,鹤明子的语气却很平静。
鹤明子把徒儿邱有斌扶了起来,然后亲自把道匕和银针灼烧了一番。邱有斌在一旁怯生生问道:
“师、师父,银针不是能杀百毒嘛,为什么还要灼烧?”
“银针能杀毒不假,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尤其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徒儿你可千万得牢记!”鹤明子可是一脸的严肃。
“谨遵恩师教诲!”邱有斌算是在心中记下了。
手术开始了。鹤明子非常熟练地割开昏睡如死得“周麻子”右胸上的皮肉,顿时鲜血翻涌,汩汩地滴入身旁的瓦盆里。
邱有斌从来没见过如此场景,不禁后退一步,转身欲呕。而鹤明子则很是愠怒,狠狠地瞪了邱有斌一眼。邱有斌见状很是惭愧,脸红了。
邱有斌咬紧牙关忍受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在一旁给鹤明子打着下手。鹤明子麻利地从包袱里摸出一小布袋,打开后抓了点白色粉末撒在了伤口上。邱有斌惊奇地发现:撒上这种粉末后脉络愈合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见邱有斌一脸的惊奇,鹤明子笑笑道:
“这是为师自研的‘愈脉膏’,止血效果很好的!”
很快邱有斌还发现恩师的手法非常高超,下刀稳、准、狠;对于人体的脉络也非常熟悉,所以出血量并不是很大。而“周麻子”的喽啰们则拥聚在小道观门外,屏住呼吸紧张地关注着两位郎中的一举一动,深怕自己的“老大”遭受一丁点儿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