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批改试卷的热情并不高,上乘者极少。
但是在这份几乎满分的试卷的鼓舞下,大家又重新燃起了热情,既然有差一题满分的,就一定也会有满分的。
试题虽然出的偏一点,可是幽幽大国,难道还找不到唯二的人才。
在最后一张试卷批阅结束后,大家才终于认清现实。
这世间只有一个妖怪。
连相似的即将成妖的人都没有。
现在试卷写着籍贯和姓名的位置都被写上了红纸,考官们看不到考生的名字,但录取的试卷已经被收拢在了一起。
第二名也错了十题,与第一名的妖怪相差甚远。
考官们将所有试卷都批阅结束,也没有找到让他们满意的卷子,非常失望。
但也不算全是坏消息,因为试卷已经提前批阅结束,他们也可以提前被放出贡院休息或者自由活动。
相当于提前完成工作量,多得到半天假期。
荣州当体的官员也非常识趣,带着京城来的考官们在荣州走走逛逛。
曾为波作为州府所在的县的县令,这种工作自然是首当其冲。
主副考官在荣州都有自己的故友,不需要曾为波招待。
他带着几名协考官员在荣州逛吃采买。
虽然没有主副考官,但是几个协考也不容小觑。
五品,从五品的官员或许在京城里一抓一大把,但是在地方上却是名副其实的京官,更是比仅是七品的县令要高上不少。
所以曾为波对待这些协考们也都非常客气。
......
袁府。
“听闻师父新收了一个学生,不知是怎样的后生。”谢威安恭敬的说道。
谢威安是袁松之最得意的门生,确切的说截止到目前为止没有之一。
谢威安年少成名,十九岁成为状元,现在年仅二十六岁就已经正二品太子少师。
袁松之自己爬到少师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已经四十岁了。可是他的学生二十五岁就做到了。
说不骄傲是假的,也正是因为袁松之有谢威安这么优秀的学生,才让许许多多的学子不远千里来荣州拜访袁松之,希望可以成为他的门生。
但是都被老爷子拒绝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谢威安是袁松之老爷子收的最后一个徒弟,甚至连谢威安自己都这样觉得,却在京城听说老爷子竟然又收了一个徒弟。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师父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收徒。
袁松之捋了捋山羊胡,“那小子聪明,真是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这份夸奖是袁松之发自内心的,努力的人他见过很多,有才华的人也不少,但是记忆力好到让人惊恐的怪胎,袁松之只见过林凡这么独一个。
谢威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师父竟然用聪明这个词,“比我还聪明吗?”
“你当然也聪明,十九岁状元及第,如果不聪明绝不可能。但是你除了聪明还有勤奋,还有对治学的执念,这些对于你的成功,缺一不可。”袁松之说道。
天赋,勤奋,对治学的执念。
确实如此。
谢威安从小就有远大的抱负,天赋只能让他走到进士甲榜,而真正让他十九岁就成为状元的,是夜以继日的勤奋读书还有对状元这个身份的渴望。
他想赢。
但是谢威安不相信,一个人只靠聪明就可以有大成就,如果只是聪明,那也只能是小聪明,成不了大事。
“难道只是因为此人聪明,师父就收他为学生吗?”
袁松之起身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画递给爱徒。
谢威安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
这是一幅墨梅,他知道师父喜欢画梅花。
谢威安的视线从一朵朵墨色的梅花向左移动,不由一怔。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谢威安仔细品读了两遍,问道,“师父就是因为这首诗手下他做学生的?”
这首诗确实不错,颇具文采,能够得到师父的垂青也属正常。
袁松之笑着摆摆手,“不是我收下他,是我非要收下他。”
谢威安觉得自己听错了,“师父您说什么?”
“我说不是他非要拜到我们下,是我想收他为徒,这首诗也是我强迫他写的。”
谢威安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原来他没有听错。
但是他简直不可置信。
求着要拜师的人能从袁府一直排到梅县县衙,可是师父竟然强迫收别人为徒,还强迫别人写诗。
谢威安张大嘴巴,失去了表情管理。
一项城府极深,高冷骄傲的谢威安此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