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岑远停筷抬眼,目光扫过垂首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秦桑桑,继而回答温琴:“不急,桑桑才二十三。”
秦桑桑:……
6,不愧是久经商场的狐狸,一句话把锅又甩给她了。
被强行拉入谈话的秦桑桑抬头,眸光闪烁的望着温琴,一言未发,唇角抿了抿,胜过万语千言。
说再多推诿的话都不如一个委屈的表情,她相信温琴会为她发声。
果然温琴沉着脸冲楚岑远道:“女人怀孕生子要遭可多罪,趁着年轻身体底子好容易恢复,桑桑是才二十三没错,可你已经二十八了,跟三十岁也没差,桑桑是年轻耗得起,你耗得起吗?”
楚岑远:?
……他不过年长秦桑桑五岁,他是二十八,不是五十八。
另外,她婆媳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融洽了?
楚岑远视线里只看得见秦桑桑的侧脸,淡声回:“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
情况允许秦桑桑都想站起来给他鼓掌,轻飘飘一句话又把锅给她甩回来。
啧。
还好她早跟温琴表态打了预防针。
温琴:“对,是两个人的事情,桑桑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能配合,你尽快处理好你的工作就成。”
闻言楚岑远眼皮掀了掀,墨色的眸里是不掩饰的探寻打量,视线停在了秦桑桑头顶上方的位置,耐人寻味道:“你准备好和我生孩子了?”
面对面时,她头顶的字幕消失了。
所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能在她上节目的视频里看到?
楚岑远直接对她发问了,秦桑桑不能当个“哑巴”,她侧头对上他墨色的眼,正要开口时,一道久违的声音由远及近。
“哎呀,是阿远回来了啊——”
来的人是楚岑远的婶婶,将来苏沁儿的好婆婆,和温琴明争暗斗一辈子的李爱媛。
“诶,桑桑也在呢。”李爱媛噙着笑靠近,“你的节目录完了呀?近期不用再上什么节目了吧?你们小两口很久没见了,肯定是小别胜新婚。”
“都还没到决赛怎么会录完?”温琴也笑,但眼里毫无笑意,“这不阿远回来了,她抽空跟阿远一起回来看看我,陪我吃顿饭而已,你这么晚过来,是找我有事?”
她加重了“决赛”的发音,直接问李爱媛的来意。
在她面前谁也别想数落她儿媳妇,更何况她正推进她抱孙子的进程,李爱媛非不合时宜的进来打断扫兴。
秦桑桑反而觉得李爱媛来得挺是时候,她不用再和楚岑远进行“甩锅大赛”,炮火被李爱媛接揽了过去,她乐得轻松,和楚岑远一起唤了声“婶婶”打完招呼后便又安心的当起了观众。
李爱媛点点头,在温琴一侧的空餐椅落座,“嫂子,我是来和你讨论阿远的生日宴的,我晓得嫂子你平日又是插花又是瑜伽各种艺术课程活动不断,可能会忙不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知会我一声,毕竟家宴之类的我操办得多,总结出了不少经验。”
李爱媛的丈夫楚腾是楚老爷子再娶后生的唯一的儿子,即楚岑远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婚后生下一儿一女,楚席和楚莹羽。
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才应该是楚家的继承人,偏偏楚老爷子却把楚氏的大权全交给了亡妻独子一家,在楚氏说话做主的是楚岑远父子。
同为楚老爷子的儿媳妇,因为丈夫原因她地位莫名低了温琴一截,她心里自是不服的,二三十年来没少跟温琴较劲,爱出风头争表现,每有家宴,总在楚家二老面前抢着揽活,仿佛操持了家宴便坐稳了女主人的位置一般。
“哦,端午家宴你一家不在,我操办得二老还挺满意。”温琴冷笑,意味深长道:“可见这活不见得要干得多才能干好。”
端午时,李爱媛娘家出了点意外急事,只能带着丈夫、孩子先回了娘家,没抢着操办家宴的活。
温琴补了个句:“我这个当妈的、桑桑这个当老婆的都还在呢,我儿子过个生日而已,还麻烦不到你这个婶婶。”
李爱媛呼吸一顿,敢怒不敢表现,维持着笑脸,道:“嫂子说得是,是我这个当婶婶的瞎操心了,嫂子别见怪。我明日要去试定阿远生日宴的礼服,嫂子和桑桑要不要一起去?”
她侧头,目光落在秦桑桑身上,笑吟吟的说道:“明天我还约了小席的女朋友一起,你们是同龄人,还都是当明星艺人的,肯定很聊得来。”
秦桑桑知道李爱媛说的是各种光环加身,人见人爱,从事业到家庭对她全方面进行拉踩的本书女主角,苏沁儿。
那些旁人的讽刺挖苦,李爱媛掩饰不住的骄傲得意,温琴的生气失望全部在脑海里浮现。
再活一回,她可不会当衬托苏沁儿的工具人。
秦桑桑婉拒:“我明天要赛前彩排呢,去不了。”
李爱媛:“彩排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