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来到一座镇甸之中。这座镇甸背靠竹林茂密的群山,面对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潺潺溪流,小溪对面良田万顷;镇甸中灯火辉煌熙熙攘攘,顽皮的孩童在街道上撒欢,夜市上非常热闹,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这是一座和平热闹欣欣向荣的镇甸。
一行人找到一家客栈,随便吃了一顿饭,然后安顿下来。
热闹的镇甸渐渐地安静下来,顽皮的孩童回家了,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行人寥寥,摊贩们陆陆续续开始收摊。
不久之后,整个镇甸仿佛都睡过去了,一片寂静,只有街道旁的那棵大柳树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客栈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
突然,有许多黑影从灯下闪过。
陈枭与梁红玉坐在一张方桌前,陈枭的手边放着之前从刺客身上得到的那块铁牌。陈枭看了一眼铁牌,抬起头来看向梁红玉,“看来你被蔡京的人盯上了。”梁红玉皱眉道:“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陈枭笑了笑,“这不难理解。和你一起潜入太师府的刺客不可能全都被杀了,一定有人被俘。蔡京那些人虽然干正经事没什么本事,不过折磨人的手段却多不胜数。我想一定是被俘的刺客熬不过酷刑将你给吐出来了。”梁红玉紧皱着眉头,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她是在担心那些身陷囹圄的好朋友们。
陈枭笑道:“你不用担心,在我身边没人能伤害你。”
梁红玉怔怔地看着陈枭,随即气愤不已地瞪眼道:“谁要你保护!我可没忘记,你是我的杀兄仇人!”
陈枭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用你们江湖人的话说,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我不会为自己辩解的,你若要报
仇,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你这段时间最好跟我在一起。”
梁红玉沉默片刻,用一种复杂的古怪的眼神看着陈枭,“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陈枭长叹一声,看了梁红玉一眼,“谁叫我这个人这么好色,你又恰好是一个美女呢!”
梁红玉惊讶地张开了性感的红唇,随即流露出恼怒的神情,哼了一声,便起身愤然出了房间,重重地把门摔上了。哐的一声大响,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陈枭呵呵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拿起那块铁牌看着,脸上流露出思忖之色。
房门打开来,史进走了进来,眼睛还在朝外面看着。“大哥,她怎么了?怎么那么怒气冲冲的样子?”史进一边走来一边问道。
陈枭放下铁牌,笑道:“谁知道呢,女人的心思从来都是那么莫名其妙的。”
史进呵呵一笑,在陈枭的对面坐了下来。“大哥,我挺佩服你的,家里那么多女人居然都不感到头疼,居然还有心思招惹外面的女人!”
陈枭流露出陶醉的神情,“我快活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头疼呢?怎么,难道女人很让你头疼?”史进皱眉点了点头,“可不是,女人粘起人来真是太烦人了,就跟苍蝇似的甩都甩不掉!”陈枭翻了翻白眼,用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道:“大郎,你这个思想可得改改才行,要不怎么为你史家传宗接代呢?”史进呵呵一笑。
从袖子中取出一根小竹管递给陈枭,“这是刚刚从涿州送来的信件。”
陈枭接过竹管,捏碎了封泥,倒出一个纸卷,打开来,看了一遍。笑了笑,随即把纸条放在面前的油灯上烧了。
……
客栈里的灯都熄灭了,所有的客人都进入了梦乡,小二挑着一个灯笼在客
栈大堂里巡视着,灯笼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周身两米左右的范围,昏昏暗暗的。
啪啪,已经插上插销的大门轻轻地响了两声。
小二一位又有客人来了,过去就经常有客人深更半夜来投宿。小二连忙走了过去,把插销拔出,打开了大门。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小二非常讶异,于是走出大门朝两头张望,却只看见黑漆漆的街道,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小二以为是见鬼了,不由的背上发寒,便想立刻回到客栈中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小二闻到一股奇妙的香风,随即便骇然发现有人从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正当他想要挣扎的时候,只感到刺骨的寒冷划过咽喉,随即便感到自己的生命迅速流逝,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影轻轻地放下小二的尸体,朝一侧的黑暗中一招手,二十几个黑影立刻奔了出来,奔入客栈中。
这些黑衣蒙面人一进入客栈,便如同鬼影一般悄悄地朝陈枭他们居住的房间摸去。
啊!一声惨叫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灯火纷纷亮了起来,闹闹穰穰的。陈枭迅速爬起来,冲出了房间,只见六个隐杀正站在二楼的廊道上手持钢弩对着下面大厅里的近二十个黑衣蒙面人,楼梯上和大堂的地上躺着几具黑衣蒙面人的尸体。老板夫妇和众客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