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
朱厚照陡然提高了声音。“还是不敢说。”
曾图元瞬间慌神:“我说,我说,陛下能不能让左右离远一点儿我再说。”
“你想干嘛?”
张永即刻出来护主:“有什么机密还需要屏退左右?”
“张公公,我说与你听,你在转告陛下!”
张永点头,这人都是绑住了,要是万一再出点意外,暴起伤人,他真的只能在这里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
“张公公,是这样的,当时那鞑靼首领......”
曾图元就把罕瓦帖木儿当时说的一些话语转述出来。
气得张永浑身发抖,直喘粗气,恨不得把人剁成肉酱。
难怪要屏退左右,说与我听,这完全就是大逆不道。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他好像提过一嘴,朝廷有人和小王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之类的。”
张永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急切的问道:“是谁?朝廷上是谁?”
曾图元摇头:“他当时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你好好想想。想出来了可能还有活命机会,如果想不出来,后果不用咱家多说什么。”
张永凑近曾图元的耳朵附近小声的说了句。
就返回朱厚照的身边,一字一句如实的禀告刚刚听到的话。
朱厚照笑了起来:“这些人就是想让朕死在宣府,好重新安排一个听话的皇帝呢,或者这看是哪个王爷之类的想朕屁股下面这把椅子了。”
“张永,你问清楚和独石口有牵连的是哪些人,朕的刀是不是太久没有杀人,有的人已经忘记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万岁爷,再怒,您也还再忍忍,这既钓鱼,又当诱饵的这么长时间,眼看差不多就能揪出幕后黑手,可别让这些乱臣贼子逍遥法外,逃出生天。”
“剩下的交给你了。朕出去走走!”
朱厚照对于下面的龌龊事没有什么兴趣,无非就是利益关联,欺诈压迫这样的事情。
只要他想,这大明的每一府州县,这种事情不要太多。
听多了,影响自己的心情还是最轻微的,严重的一定会扭曲你的人生世界观。
开心的就是又能收缴一笔银子补充一下干瘪的口袋。
街道外,这样原始古风的建筑要是放到现代社会,妥妥的网红打卡地点。
这些破旧的民房那不就是一个个民宿?
原汁原味!
现在却是贫困穷苦的代名词,不多的几个普通老百姓都是穿着破旧的衣裳,行色匆匆。
边塞军堡,地理位置偏僻,物产贫瘠,待久了难免心中失衡。
一种烧掉皮毛的难闻腐臭气味传来,找到源头,是有人把羊毛堆放在一起给烧掉。
“老伯,这羊毛烧掉不可惜了吗?”
正专心干自己事情的老汉头也没有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这毛又不能用,还占地方。不烧掉,留着净长虫子。看着心烦!”
朱厚照看到眼前随意堆放在地上的羊毛,上面混杂了泥土,油脂等等很多的杂物。
非常的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底色,散发出浓烈刺鼻的异味。
“洗干净了能铺床吧?看着挺好的。难道不比干草要暖和。”
大爷听到身后的人还在跟自己说话,也就转过头来,眼前的公子一身锦衣,贵气扑面而来。
可能是某个大人物家的公子哥来这里游玩,不敢怠慢,陪笑道:“这位公子,这羊毛是洗不干净的,膻味也重,丢掉都还嫌费力气呢,哪里能去铺床用。”
洗不干净?朱厚照皱眉盯着那堆羊毛,后世的羊毛衫等羊毛制品那可是保暖神器,价格可不便宜呢。
西方的羊吃人运动,不也是大量的养羊,剪羊毛制作衣服导致耕地减少,才有羊吃人这样一说。
“老伯,我能拿走一点吗?”
大爷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锦衣公子,这都没有人要的东西,他也要拿一些。
“公子随便拿,随便拿,不够的话,老汉给你去找一些来。”
“多谢老伯了。”朱厚照笑道:“我只要一小团就可以了。”
苗进武忍着扑鼻的恶臭,走近左右看了看,实在下不去手。
大爷好心的做了个树岔子给他叉了一团扛着。
水井边几个护卫在拼命的洗着脏羊毛,可惜效果不佳。
不知道谁去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香皂给拿出来,洗了片刻,惊喜大叫起来:“香皂能洗干净,香皂能把羊毛洗干净。”
朱厚照一看,这离洗干净好像还有一些距离,不过比手洗脚踩的要好上一些。
肥皂是碱性的,去油,温度高一些去油脂效果更加好。
“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