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将卫濂带回来!”
“我去。”
“将军让我去。”
卫盛帐中,众人为何人去将卫濂带回而争得热火朝天,而作为主帅的卫盛只是低头猛揉着眉心,谁都不能去,谁也不能去。
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便罔顾别人的性命,他必须得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将卫濂给救回来。
直到夜半,都没人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卫梁卫述安两兄弟看着父亲,亦是心忧。
“父亲,我去吧,我去将老四给带回来。”卫述安出言道。
谁知下一秒就遭到了卫盛的斥责,“不行,你不可以去!”
卫述安沉默不语,他十分清楚卫盛不愿意让他去的理由。即便他姓卫,可他还是季家仅存的血脉,在卫盛心中,去救卫濂的可以是卫梁、可以是别人,但绝不可以是他。
“去将霍衍唤来,他主意多,我要问问他此事有何解法。”
卫述安听命去了霍衍所在去骑兵营,去了他所住的帐中,怎料在外面唤半天,都未曾得到回应。
他意识到了不对,脸色骤变,立马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帐内冷得如同冰窖,一封单薄的信纸被放在桌上,用一个带有缺口的茶杯压着。
“去救卫濂,七日后回。”
卫盛拿到这信纸时,在帐中发了火,他厉声唤来了姜尧,质问道:“可是你告诉他的?”
姜尧夺过信纸,暗声骂道:“定然是被他偷听到了,这臭小子,总不按套路出牌。”
卫濂已经被掳,卫盛不敢想若是霍衍也被抓住,到时候会是怎样一个局面,他要如何同聚灵楼交代。
派去探查消息的哨兵均无功而返,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霍衍的消息。
于是所有人只能等,等着霍衍所说的七日。
最后卫盛做了一个决定,如若七日后两人未回,便起兵攻打,他不相信,强压之下,十六部还敢不放人。
七日之期很快到了,营帐中燃着篝火,将领们无一人睡着,都在等着一个奇迹。
所有人都站在城楼之上,淋着漫天大雪,等着归人。
“来了,有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卫盛推开所有人举着火把远眺,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两人共骑一匹马,卫濂坐在前面,握着缰绳,边靠近边喊:“开城门,开城门,快请军医!”
大家这才发现,霍衍被卫濂找了一根草绳背上,已经没了意识。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马上的霍衍抬下来,匆匆送入营帐。
帐内,卫家父子和姜尧都守在旁侧,紧张看着医士给给霍衍拔掉差点伤及心肺的箭头。
熬过了大半夜,霍衍的命算是保下来了。
卫盛一脸沉重,将卫濂叫出了帐外。
卫濂自知有错,低着头跟了出去。
方一出营帐,等着他的便是卫盛狠狠甩下来的一巴掌,“不听军令,自以为是,若你死了,也死不足惜!”
卫濂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任由父亲对自己拳脚相加。
是他一时气盛,中了北人的陷阱,追敌过于深入,不顾身后收兵的号令,还带着人追了进去,反倒被敌人所擒获。
而霍衍为了救他,差点没了性命。他自知罪孽深重,父亲如何打他都不为过。
帐内的卫梁听见外面的声响,脸都皱成了一团,父亲许久未发过如此大的火,下过如此重的手了。也不知,明日四弟还站不站得起来。
他虽然于心不忍,却也没有出去制止。
卫梁和卫述安都知道,这是对卫濂最好的教训。只有这样,才能教会这个涉世未深的弟弟,何为战争,何为残酷。
霍衍养着病,前方战事一直未曾停歇。卫濂也乖乖听话,再也不敢莽撞行事了。
他成日里没事儿就来看一看霍衍,每回都给他带些野味补品。
霍衍醒的那一天,卫濂站在旁边偷偷抹眼泪,这些天他一直在担心,害怕霍衍因自己而丧命。
“卫濂,我想喝口水。”
听到霍衍喊他,他忙擦了眼泪给霍衍倒水。
“霍大哥,你可好些了?”
“还行,死不了。”
卫濂瘪着嘴又想哭了,霍衍无奈,同他讲:“你们几兄妹,就你和你姐最像,长得像,性子也像,爱哭。”
听霍衍这么说他,卫濂立马收了眼泪,倔强说道:“我才没有哭,方才外面风太大,迷了眼睛。”
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霍衍:“霍大哥,你说要是我姐知道你为了救我,差点儿没了性命,她会不会打死我?”
“她又打不过你。”
“可是……可是她是我姐,是女子,我也不能还手不是。”
他说着好像还真担心起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