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命。

她咬牙走上了前去，周围的北人用着自己的语言说着话。

玄懿听不懂，也庆幸自己听不懂，不然她可能支撑不住在这大殿之内舞上一曲。

“诸位，这就是咱们大献的公主，我纳的新夫人，今日她将为我们舞上一曲，以振军心！若是，今日懿夫人跳得好，那便开赦一百个大献俘虏。”

拔列兰准似是故意的，他出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玄懿身上。

玄懿身子止不住的发颤，这其中有怨恨，亦是有恐惧。

身边那几个男人看她的眼神皆如豺狼，若是拔列兰准不在，恐怕下一秒就会将她拆吃入腹。

靡靡之音奏起，玄懿强打起精神，跳起了多年未曾跳过的舞。

她的身子很软，从前在宫里学舞时，教她舞的姑姑便说她很有天份。

她随着音乐起舞，那音乐如此之欢快，可玄懿的脸上只有将死般的悲哀。

一曲将尽，鼓声越来越急催，玄懿在殿中央的那块地毯之上随着节奏转着圈，好似一个盘旋飞舞的蝴蝶。

拔列兰准一时看入了迷，身边的女子喂的葡萄都到嘴边了，也未开口将其吃下。

咚——

随着最后一声鼓敲响，玄懿咣当一下倒了地上，脸颊上划过两行清泪。

她这辈子，再也无颜返还故土了。

拔列兰准站了起来，率先鼓起了掌，场下其余人也跟着应和着。

“今日这舞跳得好，那这一百个大献人，都给我放了吧！”

拔列兰准很是高兴，可瞧着底下的玄懿仍旧倒在地毯中央，遂说道：“懿夫人，还不起来谢恩？”

他唤了一声，玄懿没有动静，再唤，直到最后她有些恼了，喊了一声玄懿。

女子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他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近侧的人见了，忙回道：“可汗，这位大献公主好似是晕过去了。”

殿内瞬间涌起了一阵笑，都说这大献人果然身板脆弱，跳个舞都能晕了。

可拔列兰准脸色却不对，他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婢女，走了下来，用手拍了拍玄懿的脸，有些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装死，你要是不醒，我就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即使说了这话，跟前人依旧无动于衷。

一旁有人走了上来，说道：“可汗，这位，恐怕是发烧了吧。”

拔列兰准摸了摸玄懿的额头，果然烫极了。

他准备将人给抱起来，甫料方才说话那人伸手拦住了他，眼睛里全是不怀好意。

“可汗，让属下来替您吧。”

话音刚落，拔列兰准一巴掌甩到了那人脸上，眼神阴翳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还想替我登上这可汗之位啊？”

他弯腰将玄懿抱起来往出走，或许又是担忧着外面冷风会让她病情加重，又折回去给她拿了自己的斗篷裹上。

她被整个人拢他宽大的斗篷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直到拔列兰准听到了她唤了一声卫述安，原本还有些可怜她的心顿时就冷了下来。

他在想，自己不救玄懿应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