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再三问了,却发现霍衍好似真的不知道霍珹的具体生辰。
“所以你从来未给霍珹过生辰?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未有过生辰?”卫姝连番追问下,霍衍也只是摇头。
霍衍是个不知生辰之人,他也只知道今年他已二十又三。至于霍珹,他又哪里注意过这些。
卫姝冥思苦想的半天,找来纸笔,在上面写下:冬至阳来复,草木渐滋萌。然后将那张纸在霍衍面前摊开,高兴地同他说:“以后霍珹便以他出生那年的冬至为期,嗯…我想想,他出生那年的冬至应当是十一月初九,那便就这么定了。”
说完自己觉得有些越权了,人家的生身父亲还未开口说话,自己这个假母亲反倒是把他的生辰定下了。
卫姝偏头,朝瞧着她方才写的那句诗出神的霍衍靠近了些,轻声问说:“你看如何?”
卫姝身上的馨香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拉回了霍衍的神智,他修长的双手将那张纸慢慢折起来,放进了怀里,应说:“可以。”
卫姝高兴极了,打开门跑了出去,反手将门给关上。
屋内涌进来了一股寒气,冲散了些许室内的些许燥热。霍衍将张宣纸再摊开来,摸着冬至二字,原来这世间竟是人人都要过生辰的吗。
大雪过后院中的树的枝丫之上都积上了厚厚的雪,卫姝在前面跑着,玉宇在后面抱着她的斗篷和一把伞在后面追:“夫人,您别跑了,小心着凉了,让奴婢将您的斗篷给您披上。”
可卫姝实在跑得快,玉宇怎么都追不上。正当她心焦之时,见前面的卫姝脚一滑,栽倒了旁边的雪堆里。
玉宇吓坏了,跑上前去将卫姝扶起来:“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儿啊?”
卫姝半天未曾回话,玉宇吓得都说不出话了,突然一个雪球砸到了她的肩上,卫姝自己从雪堆里爬起来看着玉宇咯咯咯地笑:“我没事儿,骗你的。”
这小丫头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吓得马上就要落泪。卫姝揽着她瘦弱的肩头,笑盈盈地说:“行了,别哭了,咱们出门去买东西去。”
玉宇被半托半拉着出了门,跟着卫姝去逛了大半天,买了好些东西。
瞧着马车上这些堆成山的小物件,玉宇开口问说:“夫人买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啊?”
卫姝伸手摆弄着那些东西,说:“后日便是霍珹的生辰了,我得给他好好操办一下。”
马车在霍府门前停下,卫姝拿着其中一个小盒子先走进了屋,其余的东西便由着府中的人将它们给搬进去。
卫姝轻轻推开了霍珹的房门,霍衍已经不在了,只剩一个丫鬟在旁边照顾着。他已经睡醒了,卫姝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从盒子里神神秘秘拿出一个东西,在霍珹面前晃荡。
这是卫姝特意给他挑的一个红绳系着的长寿锁,卫姝把它挂在了霍珹的脖子上,说:“这个呢是叫长命锁,保佑你往后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所以霍珹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后天便是你的生辰了哦!”
“娘亲,什么是生辰啊?”
“生辰就是你第一次睁眼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啊。”
霍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手里握着卫姝送给他的长命锁,不一会儿便又睡过去了。
卫姝嘱咐了丫鬟几句,转身回了自己的院中。在她才离开不久,霍衍便又来了,见霍珹手中的物什,问旁边侍奉的丫鬟:“这是何物?”
府中人都有些怕霍衍,那丫鬟结结巴巴回说:“是夫人方才给小公子买的长命锁。”
那长命锁正在抓在霍珹手里泛着金光,得到回答,他也走了出去,不知去向了何处。
而另一边的卫姝,也不知道整日里再做些什么,除了来看看霍珹,成日里便闭门不出,霍衍听着李管事的回禀,微微蹙眉不知其目的。
霍衍的生辰很快就到了,卫姝让府中的厨子置办了一大桌子的菜,喷香扑鼻。霍珹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才将从病中出来,浑身被裹得圆圆的,白白嫩嫩的脸蛋露在外面,活像个白玉团。
卫姝与霍珹坐在桌前,闻着满桌的珍馐美食流口水,可霍衍却迟迟没有出现。卫姝有些着急了,问旁边的李管事:“老爷怎的还没有过来,不是让你着人去催了吗?”
李管事也是左右为难,说:“夫人我已经着人去催过两回了,老爷好像正忙着呢。”
卫姝陡然起身,说:“那我去催他。”
卫姝第一次进了霍衍的院落,他的院中尽是些松柏,一点儿别的颜色都没有。卫姝在他书房外面敲了敲门,朝里面说:“霍衍,就等你了,你怎的还不来啊?”
他身边的小厮在里面回说:“夫人,老爷说让你们先用,他稍后便来。”
卫姝一听,不干了,儿子生日,他这个亲爹不在像什么道理,生辰就是要全家人一同庆祝才好。她一把将门打开,看得身后的玉宇心惊肉跳。
正在书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