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如此欣喜,自是胜券在握,那接下来,便剩五郎你了,你因何事在此?”
崔寔冷冷道:“圣人暂命我为太府寺少卿,我自是不能辱使命。若外使宴一应物品有不齐全的,我在此,能及时跟进。”
崔相笑了,“不齐全?何出此言?外使宴的用品可不像小国宴那般好糊弄差事,皆是珍惜食材原料,数量有限,还很是难得。
倘若真有事,你能来得及去准备?不如多去盯盯鸿胪客馆那群人,省得再闹出偷油的丑事。要我看,你这是贪恋儿女情长居多…”
崔寔道:“您若带着偏见看人,我也没法子……”
云缃绮见气极的崔相吹胡子瞪眼地瞧过来,也毫不漏怯地盯了回去。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尹溪忙道,“外祖父,我认为小舅这么想也没错,防患于未然嘛,反正这紫云楼离鸿胪客馆也不远,便叫小舅两边跑就是了。”
崔相一听尹溪这小子叫“外祖父”,一下就消去好多气,同意下此事。
云缃绮一听这小子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也就不想和老头子多起争端了。
尹溪松了口气,总结陈词道:“时候不早了,诸位也去歇着吧,愿明日一切顺利。”
众人颔首,与尹溪告别。
单单崔相却留下来了,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言,要与这大外孙私下说说。
梁少卿、裴尚食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尚食局女使,因而选择从西边廊桥往大门口去。
而云缃绮,却拉着崔寔走了东边廊桥。
不为别的,只为再将那余下的灯笼须,都摸上一遍。
大楚有个说法。
笼须等于龙须。
摸一摸,便能福寿绵长。
这是崔寔在莲华寺许下的愿望之一,亦是云缃绮内心极度所盼之事。
俄顷,云缃绮得意地望着崔寔,“好了,这彩衣亭的灯笼须都快被咱俩抓秃噜了,谅他阎王爷也不敢收你,不然我到时候下去,给他头发也薅秃了……”
崔寔忍不住开怀地笑,突地又抱起她,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