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崔寔两兄弟的身影。
她略一思索,往之前二人讨论菜谱的小室里走去,那里似有软榻......
果然,崔容正在小室门外,“四娘,我刚说要去寻你。阿兄这伤虽在皮外,并未出血,可打得确实不轻,似乎是伤了内里,我这就去寻柳先生来,劳烦你多照看了。”
云缃绮登时便急得冒汗,催促道,“快去快回,这里交给我。”
崔容颔首,又翻了最近的墙出去了。
云缃绮方要推门,却见里头传来个虚弱的声音,“阿绮,别进来。”
云缃绮有些恼火,“我不进来,怎么晓得你好不好?”
“我…我…”里头的人支支吾吾,“你身旁可还有其他人?”
这话一出,裴尚食秒懂,“四娘,我便不进去了,不太方便。还有,我去迎迎鸿胪客馆的人。”
云缃绮这才了然。
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她别过裴尚食,一把将门推开,踏了进去。
果不其然。
那人正赤着上身,趴在小榻上,呼吸短切而急促。
他闷闷道,“阿绮,方才九郎走得急,忘了替我将外衫着上了…你,你莫见怪。”
望着他背上,赫然五道红红的鞭印,云缃绮根本生不出一点怪心思。
她上前,俯身蹲到榻边,颤抖地抚摸着那些突起、却又不流血的伤痕,抽了抽鼻子道:“早晚,我要叫这鞭子,落在王尚书和他那小外孙身上。”
崔寔见她恨恨,伸出手,轻抚了抚她抽搐不已的脊背,道:“阿绮,乖。我不疼了,你也莫哭……”
云缃绮听了这话,哭得更加大声。
连天,都好似被她捅破了,竟在圣京这雨水稀少的隆冬,罕见地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