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也可以?那就是有呗!”
“阿绮,你听我…”
云缃绮破防道:“渣男!”
见她转身要走,崔寔一把将人拽住。
力气使大了,云缃绮一下就撞入了他怀里。
此时的崔寔,可是香肩半露哦!
云缃绮的心脏大动脉都快被几亿头小鹿撞穿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她低头闷声道:“阿寔,你继续说。”
崔寔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僵着身子解释,“那日我曾讲过,我母亲的事,你可还记得?”
云缃绮点头,无法再生育的主母,常伴古佛青灯,日子定过得不那么顺吧?
“对于我们这样的家族,广嗣重祖比夫妻恩源,来得要紧许多,母亲因我遭了罪,自愿入城北莲华寺带发修行。才不到一年,父亲就纳了继室,还另娶了三房姬妾。”
云缃绮实在是有些不解,“为何如此着急?你总不可能是你母亲唯一的孩子吧?”
“我上头有三个姊姊,一个兄长,可兄长竟在母亲入莲华寺的同一年,夭折了。整个三房嫡系的安危,就落在我这样一个病秧子头上,你说,他能不急么?”
说这话时,崔寔又恨又笑的,眼里是往日少有的波澜。
云缃绮怕他沉湎其中,另问起崔容:“那,崔员外郎?”
“他是继室所生的长子,排行老九。”
怪不得那日李福说崔寔死了,最开心的是这位九郎。
“那位继室娘子,对你不好?”
崔寔摇摇头,“她对我很好,只是,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是早些把位子腾出来得好。”
哎,他又说死。
云缃绮有些气恼:“你若真会死,武阳卢氏为何要选你联姻?别整天把死挂在嘴边的。”
“他们选的不是我,而是最终会继承家业之人,我与九郎,谁在活着的时候坐上那位子,谁就要与这位卢三娘结亲。”
云缃绮心下了然,却有几分同情起这位卢家娘子,“她也是个可怜人。”
转而她一又想,“不过她连你家马车都识得,还问你有没有回京,定是更属意于你的。”
崔寔脸上一沉,“阿绮,莫要乱言。我与她仅有一面之缘。”
“不是,一面就够了啊,就你这模样身段,我天,谁看了不晕?”
此话一出,崔寔脸上的阴霾一扫,憋不住笑了。
云缃绮也松了口气,厚着脸皮说这些,不就为搏君一笑吗?
“阿绮,跟你说了这些,你可觉得我陌生?”
“怎么会,我只觉得你更加活生生,不是个大冰坨。”
崔寔又笑,转而真挚道:“阿绮,若卢家再有人来招惹,你定要知会我,我自归家,将嫡子之位让与九郎,免得害人害己。”
云缃绮听了这话,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多潇洒的男人!
可要一生康健啊!
不然谁和我好啊?
“阿绮,想什么呢?”
云缃绮被人点到,老脸一红,“没什么…想明日薛郎君来时做什么招待呢。”
“阿绮,夜深了,不急这一时,薛砚明日忙完差事才能来,我也要去户部复命,你且去歇吧。”
想到崔寔还得连轴转,云缃绮也实在不好打扰,起身告别。
她依依不舍地将门闭上,嘴里喃喃着:晚安。
待廊庑上的脚步声听不真切,崔寔才跟着念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