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身材异常丰腴、媚态十足的小娘子,皆含情望着崔寔。
衣香鬓影间,崔寔如坐针毡,甚至闭上了眼,狠狠踩了崔容一脚,就默念起心经。
崔容吃痛地狞笑起来,走向那几个小娘子,张开双臂。
几个女子就像蜘蛛一样,缠到他身上去了。
崔容面红耳赤,对右手边的女子道:“娘子,麻烦帮我从右边袖里拿个东西出来,我现在有点腾不出手......”
崔寔:“阿弥陀佛。”
别的几个听了,还以为他藏了什么好东西,都上下摸索起来。
崔寔:“远离一切颠倒梦想。”
她们饶有兴致地找了半天,只掏出副画卷来,显然是失望至极,一下子甩在地上。
那画卷徐徐展开,几个人就惊得鸦雀无声。
“你们,好像认识此人?”
几人互相看了好几眼,又连连摇头。
崔寔这时候睁了眼,向崔容招招手,递上一袋金子,“拿去。”
崔容挑出一块,逐个塞进几人的手里,还没见人捂热,又从她们手心里抠出来,“现在记得了吗?”
几个女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袋金子,七嘴八舌道:“记得记得,奴记得!”
崔容随意点了个穿绿衫的,道:“说来听听,说好了这些全是你们的。”
绿衫女子吞了吞口水,“听说他是个当官的,自从一两个月前,我们来了此处,日日都能见到他,有时候还带上别人,出手都十分阔绰。不过,自是没有二位郎君豪爽,还有些怪癖......”
崔容脸一慌,回头瞧了眼已然入定的阿兄,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怪癖就不用说了。他,今日可在此处?”
“在,在三楼的向辉阁里,今日还来了别的人。”
崔寔“咻”的起身,拿起桌上包烧鸡的油纸,目不斜视道:“老实呆在屋里,金子我包好了拴在门上,你们要是吵嚷,可就叫外头巡逻的护院沾了光了。”
不等屋里人反应,他一把将崔容拉了出来,锁上门,用油纸包好金袋系在门栓上,举高朝里头晃了晃,往三楼去了。
崔容见屋里头果然鸦雀无声,轻吹了声口哨,也从容跟着去了。
崔寔站在向辉阁门口,犹豫再三,又把崔容推到前面,“你,你来踢门,我身子骨弱。”
崔容叹了口气,一脚踹开了向辉阁的门。
里头的女人惨叫着往出逃,只剩那马车轱辘似的老橘官和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
“裴行,躲得够好的啊!都这把老骨头了,也不怕把命要了?”
“你们是……是何人?”
“新任橘官崔寔。”
“户部司员外郎崔容。”
裴行的老褶子僵在脸上,像脱了水的橘子,急赤白脸道:“我已告老还乡,做什么与你们何干?”
后头那几个油腻男见状,来不及将自己收拾齐整,就都往外走,口里还直道:“那就更没我们什么事了,告辞,告辞。”
崔容嗤之以鼻,“是该跟你们全家老小告辞,毕竟去京里蹲大牢,路远着呢。”
崔寔手一挥,几十个侍卫便从各处涌来,将几个光溜溜的老畜生齐齐押了下去。
他以手扶额,恨不得自戳双目……
缓了半晌,他开口道:“九郎,你先行回京审问,我还得在奉县盘桓几日。”
“阿兄,我先叫手下的押他们回去,我也去给你帮忙。”
“你又不是橘官,帮什么忙?净给我添乱。”
“我这不是听说,云县丞家有个四娘,一手好厨艺,将阿兄身子养得康健了许多,我也想……”
“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