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没有下毒?”刘行之拍着桌子质问道。
刘行远完全置若罔闻,他早已料到弟弟得知后一定会暴跳如雷。刘行远没有解释,只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刘行之见刘行远态度如此恶劣,眉头一皱,不禁杀心顿起,腾地站起身夺门而出。
眼看着花朝节临近,刘询见父皇近日闷闷不乐,于是听从了刘行之的建议,花朝节那日为皇上举办一次“百花盛宴”,一来是歌颂太平,二来也是为了取悦皇上。所以刘询每日总会来给汉帝请安,时不时的旁敲侧击地问一些汉帝的喜好,汉帝见自己的儿子并未谈及其他,倒也乐得回答。可是刘询每次请安已毕,汉帝的心里总会感觉空落落的。
日影西沉,皇宫的御花园内花红柳绿.春色满园,已慢慢显现出百花争艳之势,只是身处美景,此刻却寂静无声。
汉帝在花园的曲径漫步,身后是贴身太监张岑侍奉。
张岑见皇上背着手,抬眼望着天边的夕阳,若有所思之状,并不敢打搅。主奴二人一前一后,徐徐而行。眼见着天色渐黑,寒风骤起,张岑这才壮着胆子道:“陛下,天要冷了,还是早些回寝宫歇息吧!”
汉帝忽然停住了脚步,问:“李释之和刘衍现在如何了?”
“李大人的案子还在审理,不过李大人已经供认不讳,现在就等着三司拟定罪名呢!”张岑诚惶诚恐道,“殿……下还在天牢内终日以泪洗面,似乎已经明白自己……错了。”
汉帝冷然一笑,“你传朕的旨意,只要李释之能供出吴家逃走的那三名罪犯在哪里,朕可以饶他不死。”
张岑尴尬地道,“陛下,据李释之供述,他后来也不知道吴家母子三人逃去了哪里!”
汉帝面沉似水,目光冷峻,“让三司拟罪,李释之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勾连叛臣,五日后于西市腰斩,其亲属家眷悉数贬为庶民,日后不得再踏入京都半步。”
张岑眼珠一转,“那皇后娘娘呢?”
汉帝紧抿嘴唇,沉思须臾后徐徐答道:“降为贵妃吧!”
张岑也无劝说之意,立刻应了声是,便退身去办了。
五日之后,李释之果然还是被腰斩于市,举国上下无不骇然。陆佐得此消息之后,更是闭门两日不出,痛心疾首之余,自己也深感愧疚,没想到自己的大恩人,最后还是受自己的牵连,这也让陆佐对宁王的想法心生动摇。
卫国公府的书房内,此时已经坐满了荀昱父子的心腹,或者说是废太子刘衍的心腹。十几个人按照官职高低落座,为首主座的正是荀昱父子。荀昱父子经过半个月的筹备,是时候付诸行动了。
荀谋站起身,踱步到堂中间,正色道:“今日能来此聚集的都是荀谋的同道之人,亦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今天我荀谋就和诸位掏心掏肺。如今殿下蒙难,如果刘询一旦得逞,想必大家也知道后果如何。若要改变现状,救出殿下,唯有两条路要走,其中一条就是杀了刘询,以清君侧。这第二条路就是皇上年迈体衰,忠奸不辨,太子必须出来辅佐圣上。”
徐秉德道:“荀将军,眼下形势,我们有必要真的出此下策吗?”
荀谋眉头一锁,回头看了一眼徐秉德,“徐大人,眼下的形势只能用‘危急’二字形容,你以为刘询会放过殿下,放过我们吗?你看看李丞相,他还是当今国舅,还不是被刘洵陷害么!如今我等再不行动,也许我们连刘诩都不如。”
杜宗庭在旁附和道:“荀将军说的有理,如今只有反击或许还有一线生……”
“杜大人,若不是你李丞相也何至于锒铛入狱!”徐秉德阴着脸,“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当初魏王一案也是某些人怂恿的吧!最后呢?”
“你……”杜宗庭气得面红耳赤,站起身指着徐秉德,“你以为太子倒了,你这个兵部还能坐长久吗?”杜宗庭开始气急败坏道,“我敢保证,如果我们再坐以待毙,你兵部的位置不出三月就有人来顶你的位置,到时候你是死是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大家面面相觑,彼此也不敢插话,毕竟徐兵部位高权重,说话也是举足轻重,而且还是自己所忠之人的老泰山,可杜宗庭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且这些话也都是太子和荀谋父子的意思,也没人会反对,于是众人的目光都又聚在荀谋身上,等他发话。
荀谋见徐秉德被奚落一番后悻悻然得缩靠椅背,也没有劝阻,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等到杜宗庭把话说完才出面,先是上前拍了拍杜宗庭的肩膀,安抚他坐下,接着又徐徐踱步来道徐秉德的面前,态度极为谦恭道:“现在这种局势,大家也不是危言耸听,徐大人保守在对皇上的信任,这可以理解,只是徐大人您把刘询那只老狐狸给忘了。更何况眼下刘询的身边还有一个奸猾无比的陆佐啊!”
徐秉德似乎有些妥协了,心里虽然同意了荀谋的观点,但表面上还是要装着无谓的模样,昂着首,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冠,捋了捋胡子,“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