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谦听太子叫住自己,赶紧收回脚,转身一揖,“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马上派人将夏府包围,任何人不许出入。”刘衍极力吩咐,“在我进宫还没把事情办妥之前,更不许他派人来找我。记住了吗?”
赵善谦似懂非懂,但也不敢多加过问,便躬身应道:“下官这就去办!”
刘衍目送赵善谦离去之后,独自又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权衡思索,许久拿不出个定论来,他忽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荀谋,此时去拜访一下他,顺便向他求计,应该有办法,于是呼来管家去备车架。少顷,刘衍已经披上了斗篷,随管家出院门的时候,发现屋外更加凄冷起来,抬头看时,天边一层层的乌云压得人仿佛要透不过气,暗沉的天空一片死寂。刘衍忽然停住了脚步,嘀咕道:“看样子又要下一场大雪了。”
刘衍的马车来到卫国公府邸的时候,已是申牌时分,再下马车时,一阵干冷浸透骨髓,刘衍冷不丁一个哆嗦,想着这大雪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下了,必须得早去早回才行,否则在卫国公府逗留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管家上前通报之后,国公府的几个下人赶紧拥上来迎接。刘衍也没正眼看他们,兀自走上石阶,三两步来到府门口的时候,荀昱父子已经快步来到府门口迎迓了。
荀昱领着荀谋拱手作揖道:“大冷天还让殿下亲自登门,寒舍实在蓬荜生辉啊!有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就是了,怎么好让您这尊贵之躯跑这么一趟呢?”
“不妨!”刘衍扬手示意,“本宫也许久没来国公府上,今日也来看看你们。”
荀谋笑道:“天冷!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卫国公府的中堂内,此时茶香四溢,温暖如春,堂中央的香炉内氤氲叆叇,阵阵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方才的冷意也已经全消。刘衍坐在中堂的正坐上,缓缓的举起桌案旁的茶盏,姿势优雅地呷口茶,似是回味无穷一般,继而盛赞道:“荀国公啊!还是您府上的茶好啊!”
荀昱坐在下首,微微欠身,笑道:“殿下要是喜欢,年节下的,老朽到时候让人给您府上送一些去,聊表敬意。”
“国公不必客气。”刘衍正色道,“本宫今日一则是来拜访国公和荀将军,二来还有一件事向二位求教。”
荀谋呵呵一笑,“殿下是为了夏尚书的事情吧!”
刘衍也不敢意外,向荀谋一拱手,“正是!”于是又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荀昱父子,然后问,“不知二位有何看法?该如何救夏敬营呢?”
荀昱思忖片刻后,道:“此事应该不难,凭借您在朝中的威信,把这起案件向皇上包揽来,然后再从中周旋,再替夏尚书脱罪应该不难!”
刘衍若有所思地一点头,再抬眼看荀谋时,他却一脸满不在乎的在喝茶,神态怡然,全然一副置身事外之感。刘衍心下不悦,冷笑一声后,道:“荀将军有何意见否?”
荀谋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茶盅,呵呵一笑,“既然殿下您已经拿定主意要救夏敬营,那在下并没什么意见可给的!”
刘衍一怔,“荀将军何意?难道袖手旁观不成?”
“在下乃蠡酌管窥之人,不敢妄言!”荀谋微一欠身。
“你我推心置腹之人,如何这般客套,但说无妨。”
荀谋一抱拳,正色道:“那在下只问您几个问题,殿下自作裁决。”
刘衍面沉似水,认真地点点头。
“您觉得即使您救了夏敬营,皇上还会再信任他吗?”
刘衍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眼里闪出阵阵寒光,抬起头看着荀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再者圣上要是知道了其中端倪,那对您的看法又会如何呢?”
刘衍皱紧眉头,双目凝视着荀谋,似笑非笑地问:“那荀将军的意思呢?”
“呵呵……依在下看,切不可因小失大!”荀谋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殿下您真的想登上宝座,没有雷霆万钧的手段是成不了大事的。”
“你的意思是……”刘衍的眼里仿佛射出幽幽的冷光,咬着牙道,“杀了他?”
荀谋见刘衍已经有此意,于是道:“没错!而且将案件揽过来,由您来审理!”
刘衍眼前一亮,虽然如此会损失一员干将,但是却更加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左右一想,与其冒着失信的风险救下夏敬营,倒不如挥泪斩马谡,好好利用此案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以此体现自己大公无私的一面,再者如此一来,在范阖睢那边也好有个交代,能够拉拢住他,将来对大业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想到这里,刘衍的双眸射出阵阵寒光,眼含杀意,继而冷冷地点头,喃喃道:“一个夏敬营,值……”
荀昱听儿子的这一番言论,颇不以为然,“如此行事,只怕会让追随殿下您的人寒心吧?”
刘衍看了一眼荀昱,忽又低下头,接着眼里闪着光,“小不忍则乱大谋,夏敬营本就衅稔恶盈,户部一事更是弄的满朝上下怨声载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