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酒肆的雅间内,香气缥缈,圆桌上的那一壶茶已经干涸,陆佐颇有兴味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对于范恩羽的一番提问,陆佐只是一笑了之,未作回答。
陆佐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窗下,徐徐地将竹帘拉起,窗外的月光伴随着寒风溜进屋内,一阵寒意袭来,银色的月光与屋内的灯火交叠,映在陆佐的脸上!他不经意的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然后望着屋檐上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淡淡的道:“很快就要过年了,给一个朋友送一份厚礼!”
范恩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眼殷季,殷季似乎早已参悟了其中答案,只是回之一笑,也没有回答。
范恩羽看着这神神叨叨的师徒两,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他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干嘛,但是却出奇的信任陆佐。
就在走廊的几步之隔外的雅间,夏通愤愤不平坐下来后,一口将桌子上的那杯酒饮尽,怏怏地嘴里喃喃道:“他娘的,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此时李公子也还没回去,从帘外捂着紫青的脸悻悻地走到夏通的身后,半晌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吴公子等人也都一脸没趣地站在桌对面,没人敢坐下来。
“都坐下吧!”夏通平复了一下心情,右手拿筷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继续吃酒,吃……”可是正想下筷夹菜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偏都剩下残根剩菜,连夹了几道都夹不到菜,夏通又气将起来,直接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甩,“他娘的……”连着骂了好几句脏话。
李公子这时候冲着自己的小厮吩咐道:“你快去吩咐后厨上好酒好菜,今晚我们不醉不……”
“不必了不必了,没意思……”夏通打断他道,“还是早些儿散了吧!”
李公子一脸尴尬地看了看吴公子,吴公子和夏通认识好几年了,对夏通的为人了若指掌,于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李公子会意,继续和颜悦色的凑到夏通的身边,谄媚地笑道:“夏兄今晚我做东,晚上小的们一起陪着您!”
吴公子也附和道:“夏兄,如果要留下来吃酒的话,小的也有些话说。”
夏通摇摇头,愤懑地道:“都坐下来吧。”
三四个人又重新坐了下来,李公子的小厮赶紧跑出去叫后厨下酒菜。须臾,满桌的好酒好菜已经摆满了。小厮笑着问:“各位爷,你们看还要不要继续叫几个姑娘来。”
李公子看向夏通,夏通心情看似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摆了摆手道:“一会儿再说吧!”
几杯酒下肚,夏通心中的郁闷又浮上眉头,看着李公子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就不时地长叹一声。
吴公子看出了端倪,笑道:“夏兄也不必苦恼,您是官他是商,令父尚书大人可是万人敬仰,他爹算得什么!他每年的税银还不是尚书大人管的么!”
夏通听罢心头一动,对啊!明着不能对着干,暗地里还不行吗!
李公子也跟着笑呵呵地道:“夏兄有所不知,方才范恩羽不是说要在南郊买地吗!”
“对啊!那又如何?”
“那块地的卖家,小弟我熟识。”
夏通抿了一小口的酒,盯了李公子一眼,“你什么意思?”
“嘿嘿……那是我本家,是在下堂叔的地。那几块地说实在的,风水极好!家父曾经多次想向他收买,我堂叔都不肯,每次都是以天价将我们打发走。如今范家想要那块地,想必是愿意做这个大头鬼,当然以他们家的财力,也是出得起的……”
“什么意思直接说。”夏通道,“不必拐弯抹角的!”
“夏兄莫急!”李公子呵呵一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今日范恩羽让您下不来台,小的倒是有个办法,让他也知道知道您也是不好惹的,也让他明白什么叫商不与官斗的道理。”
众人问:“什么办法?”
李公子煞有介事的道:“他们既然想要我堂叔的那块地,我们就不让他们得到那块地!”
夏通听罢,略显为难之色,“你堂叔的那块地多少钱?”
李公子知道夏通会错意了,赶忙解释道:“那块地我堂叔标出了天价,只怕小弟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买来。”
“那你说这些没用的作甚!难道你有办法让你堂叔回心转意不成!”
李公子笑了笑,“我堂叔那种人,想让他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
众人问:“但是什么?”
“但是夏兄可别忘了,令父尚书大人是做什么的了!”
夏通恍然大悟,没错,自己的父亲正是户部尚书,掌管的就是田地税赋,想要办理这件事岂不是轻而易举,“你说的有理,我父亲大人掌管户部不错,可是如何能让他老人家出面去将地要来呢?”
吴公子插嘴道:“这个不难,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说看!”
“咱们先等范恩羽那小子先买了地,再让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