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热议接下来的行动时,忽然探马在帐外报道:“报……元帅,紧急军报!”
“进来!”
探马飞奔进帐,跪地禀告道:“希若赞卓率领人马在趋山安营扎寨。”
高筠问:“多少人马?”
“粗略算来,有六万之众。”
高筠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陆佐,“没想到希若赞卓能够在这么短短的两天内就能集齐五万人马!”
陆佐思忖道:“他想要一下子召集全国上下之兵是很难的,想来这六万人马已经是乌海附近所有的兵力了,一旦击溃这几万人马,大蕃也将不得不心悦诚服了。”
路修远问道:“那他们会不会按兵不动,等待国内的其他援兵呢?然后再以逸待劳将我们击破?”
“应该不会,这样他们会冒更多的风险,要知道希若赞卓已经在鄯州全军覆没了,如果再倾全国之力和我们决战,那么大蕃也会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佐道。
“你是说乞塔国这只黄雀?”
陆佐点点头,“所以他们眼下最先想拉下水的一样还是乞塔国。”
安世卿道:“那要是按照刚才前辈的说法,乞塔国势必是不会出手相救了,那么也就是说这次他们得孤立无援了?”
“按理来说,应该没错。”陆佐道,“估计希若赞卓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一定会求速战速决。”
路修远则不然道:“那也未必,眼下我们深入大非川,如果对方又用缓兵之计,那么对我们将很不利。毕竟我们的后勤补给线太长,求速战速决反而是我们。”
陆佐道:“但是他们也同样需要速战速决,并且今晚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前来袭营。 ”
“佐儿,为什么你会如此可定呢?”
陆佐眉头一凛,那感觉像是胸有成竹,却又像是放手一搏,那一刹那的变化,除了路修远,没有其他人能看出他有什么反常。接着他才微笑道:“因为前车之鉴……”
众人听得一知半解,霍瑨早就听够了他们聒噪,“说那些没用的作甚,既然他们晚上有可能会来袭营,那我们现在就得安排好人马才是!”
秦甫指着霍瑨开玩笑道:“霍瑨,没想到你这个毛头小子静安也会有这般头脑。”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霍瑨嘟着嘴道:“你们笑甚?难道我说的不对麽?”
趋山位于大非川和乌海城之间,绕过崎岖的趋山,便能直指乌海城,所以希若赞卓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人马拦截在趋山,防止汉军越过趋山,以免得乌海直接暴露在汉军的面前,之所以会选择在趋山安营扎寨,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乞塔国愿意出兵,在趋山这里很快就能等到援军,所以早在鄯州兵败的那一天,希若赞卓就已经派人去向乞塔国求助,因此他并不着急着进攻,此刻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先等待乞塔国那边来的消息。
已经等了一天,希若赞卓已经急不可耐了,派出去的信使按理说今天中午就应该回来了才对,可是现在已经傍晚了,这让坐在中军帐的希若赞卓头疼不已。他开始不安的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看着在座的将领个个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心头的无明业火就更是加剧,怒道:“你们这些饭桶,就不会帮忙想想办法吗?”
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以人屏住了呼吸,涨红了脸,恨不得钻个地缝赶紧逃离这里,他们也明白,元帅这次是真的失了心神,以往那位从容自若的主帅,因为这一次的失败,确实让他恼羞成怒了,如果现在献言献计,合他的心意还好,若是不合他的心意,那么换来的可能就是一顿臭骂,所以大家宁可一起忍受主帅的痛批,也不想单独被揪出来责骂。
“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平日里作威作福,真的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个就哑巴了!”希若赞卓紧接着仰天长叹一声,“哎……若是噶尔类还在,我也不止于此啊!”
“报……”
但听得营帐外有人高喊,希若赞卓心头一动,想来是派出去的信使回来了,既兴奋又担心,“快进来!”
信使跑到营帐内,跪在正中央,回禀道:“元帅,您的话已经传到,可是……”
希若赞卓眉头一紧,“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不愿意出兵!”
“什么?”希若赞卓瞪着双眼,三两步跑到信使的跟前,俯身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他们怎地不会出兵?”
信使战战兢兢,两手抱拳,期期艾艾道:“小的……就是按照您的吩咐说的啊!只要击退汉军,就和他们一起收回鄯州和兰州,到时候年年岁贡,利益均分!”
“那他们元帅是怎么回你的?”
“他们的元帅说前番我们失信在前,拿下鄯州,故意托辞,一直没有兑现诺言。”
“他们回这个话的时候,本帅不是让你回答他们:前番是因为汉军将派援军,是为了等击退汉军再瓜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