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蛊使尽全力将城门撞开,全未曾料到五脏六腑被撞得七颠八倒,一时间气血上涌,一口鲜血翻腾喷出。
恰在此时,几十名番兵手执长枪已经向庞蛊刺来,庞蛊只感觉头晕目眩,待得定睛看时,已然躲闪不及,那十几杆明晃晃的长枪全都扎进了胸膛了,当枪全都拔出来的时候,庞蛊挺着长枪屹立不倒,微笑着久久不肯倒下。这时候,汉军见庞将军为了撞开城门,带头拼尽全力,不由得肃然起敬,于是全都蜂拥而上,大蕃士兵节节败退。
当得知城门告破,城楼上已经乱作一团,希若赞卓更是气得直跺脚,噶尔类气冲冲的来到主帅的面前大叫不好,“元帅,汉军已经攻破城门,现在我们的人估计也快抵挡不住了,元帅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希若赞卓仰天长叹,心知现在也已无力回天了,只得暗暗咬牙道:“可恶的汉贼。”
“元帅,我们还是赶紧转移吧!汉军已经快杀来了!”
希若赞卓没柰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拔出手里的宝剑,怒道:“撤!”
于是希若赞卓带领了一拨人马杀回西城门,不曾想迎头却碰上了一大堆凤迹山的部队,为首的那人身形瘦削,身着银色盔甲,细看时,那人脸上还有几点麻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希若赞卓见他原来是个后生,于是拍马舞剑就准备上去解决一个对方将领,盘算着赚他一个也好,双方二马相对,也不问话,直接厮打成一团,旁边的手下们也都混战成一团。不过两个回合,希若赞卓才见识了他的厉害,这后生不仅膂力过人,而且舞剑迅疾,自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想着再这样下去,那么只会吃亏。正想到这里,突然身后有人大喊“元帅让开”,正准备斜眼看来人是谁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长枪就朝那个后生刺去了。希若赞卓正好腾出时间看时,原来是噶尔类拍马赶到。
噶尔类一边和那个后生对阵,一边喊道:“元帅你赶紧带人走,末将在此垫后!”
“这里就交给你了……”希若赞卓拍马领着一拨人马杀出一条血路。
那后生见穿金甲的那人便是大蕃主帅,哪里肯放他逃走,可是正要拨转马头追赶,怎奈又被小鬼缠住,无心恋战的他,两三个回合草草了事,虚晃一枪甩开噶尔类往回追去。
噶尔类怎会让他追上主帅,赶紧拍马追赶,好在手里的兵器长,提枪便往他的后心戳去。
后生早已经察觉,身子一侧向右一侧,顺利躲过对方的攻击,怒骂道:“狗贼,老子绕你不死,你反倒暗算我。”
噶尔类冷笑道:“竖子口出狂言,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后生也冷然一笑,故意放慢马的速度,待到二马并肩之时,噶尔类又是一枪朝右边的那人刺去。那后生身子微微一侧,枪便从他的腰间闪过,只一拳之差就戳中了。噶尔类正待收回枪再刺的时候,却已经被那后生用左手拽住,兀自如何使劲也拔不回来了。后生冷笑道:“让你做的明白鬼,老子姓霍名瑨。快受死吧……”右手挥剑朝噶尔类的脑袋砍去,瞬间鲜血飞溅,噶尔类便身首异处了。霍瑨扔下枪,于是继续拍马追赶。
雷声渐稀,雨势减小,双方的混战也渐渐明朗,大蕃的守城士兵已经明显抵挡不住汉军的攻势,城头已经到处插满了汉军的旗帜。不消得一个时辰,大蕃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知几时,天边的阴云顿开,云丛也镶上了金边,一道昏黄的光线从云缝里射向鲜红的大地,鄯州城上下尸横遍野,哀嚎成片,今天这场战斗太壮烈了,虽然汉军最后赢得了胜利,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高筠和陆佐不约而同的凝视着这座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的城池,悲叹许久,虽然前线频传捷报,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就在陆佐感慨之时,探马来报,“元帅,鄯州城已经全盘攻下,大蕃国主帅希若赞卓已经西逃,您看是否要拍追兵追赶。”
高筠看了一眼陆佐,陆佐淡淡的道:“穷寇莫追,要想换得长久安宁,给他们一次沉痛的打击便够了。”
高筠点头对探马道:“下令下去,不必追了。”
“是!”
看着探马远去,高筠心里稍显安慰,现在终于好好安下心好好整顿一下鄯州,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回京述职了。
安静若在一旁也很是安慰,如此自己的夫君也可以回京休养,不必受这整日的劳苦了,于是向高筠抱拳道贺。
“报……”又一名探马骑着快马,飞奔而来报告,“报告元帅,方才庞蛊将军只身撞破城门,身中数枪,已经壮烈殉国了!”
“什么?”在场的几个人都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探马再次说了一遍之后才黯然沉默。
正当大家沉默不语,暗自潸然的时候,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有人“公辅”,有人喊“陆大哥”。
陆佐抬眼看时,原来是自己的二叔和三叔带着一群凤迹山的兄弟骑马赶来,看到他们两人,陆佐心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