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渐之引着高筠等人骑马赶到西城墙之上,威武坚厚的城墙下是一条护城河。高筠等人站在城楼之上,手搭凉棚,放眼向城外望去,不远处果然有一队人马,旌旗招展,队列齐整,为首一个人身上的盔甲特别明亮,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陈大哥了。
高筠看了一眼陆佐问:“怎么办?”
不等陆佐说话,房渐之就抢先道:“高元帅,只怕有诈。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陈退之此人的厉害,官府也曾多次吃过他的亏,如今无故前来投诚,必定有诈。”
高筠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看着陆佐,那眼神似乎在说大哥赶紧说个主意啊。果然陆佐不慌不忙的道:“不必着急,我倒是想看看他献上的是何见面礼。让他们的人过来问话先。”
就在此时对方人马中,一人拍马赶到城下,近前看的时候,正是陈退之,陈退之抬头看向城楼,喊道:“城楼上的,可是此次西征的高元帅吗?”
房渐之却一脸不耐烦,正要说时,被身旁的高筠横手拦住,高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才答道:“某家正是高筠,敢问这位好汉是何方神圣?”高筠此话说罢心底暗笑。
陈退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在别人看不懂,“在下是此处的义军,曾经也杀过几个贪官,奈何官府却将我等视为贼匪,如今我的老家被番邦所占,蛮夷所掠,听闻高元帅此次奉命来征讨大蕃国,所以今日我特意领着我的兄弟们前来投诚。”
“既然你是来投诚的,可你却是朝廷要缉拿的要犯,我们如何能招你?”高筠指着道,话不能马上就应,就等着接下来陈大哥怎么说了。
城下的陈退之继续高声答道:“元帅,我等今日为你们带来了两个见面礼,以为投名状,就看看元帅觉得值不值了。”
“见面礼?好……”高筠爽快道,“那就献上来吧!本帅一定酌情为你开恩!”
陈退之拨转马头,冲着那队人马大声高喊:“献上来!”陈退之这一声吼响彻云霄。远处人马中徐徐的走出两骑,那两匹马身后还各自用绳子捆缚着一个人走在后面。
高筠等人手搭凉棚,在阳光的照耀下,看不清来人,只觉得身形眼熟,心内奇怪,于是转头看了一眼大哥,陆佐不说话,只是向他笑了笑,难道那两个人就是他们?
房渐之此时也狐疑,定睛看时,那两骑牵着的人好生眼熟,待到越走越近的时候,才认出来,兴奋地叫起来,“元帅,元帅,他们后面绑着的人就是章德大人和许武佑大人。”
“什么?”高筠佯装生气,“岂有此理。这贼头实在可恶。”然后对着城下的陈退之大骂,“大胆狂徒,你们抓的是我们大汉官员,如何说时见面礼了,你眼中可还有王法,你们快些放人,本帅尚可饶你一死。”
陈退之暗自好笑,没想到高筠这小子还挺会演戏,于是厉色向着城上的高筠一拱手,道:“高元帅息怒,我们抓到的这两人是大汉朝廷的官员不假,但他们也是实实在在的大蕃奸细。”
“奸细?”房渐之指着陈退之高声道,“你无凭无据,哪里能说谁是奸细谁就是奸细,我看你这是为了邀功,所以才信口雌黄的。”
“想必你就是兰州刺史房渐之吧!”陈退之笑着拱手道,见房渐之扭过脸一脸不屑的模样,虽然不爽但还是客气道,“久仰久仰。至于在下是不是信口雌黄,等会你们一问便知,而且我们这里也有物证。”
房渐之和高筠面面相觑,继续问:“那物证现在何处?”
双方说着,陈退之的两个喽啰已经骑着马牵着章德和许武佑来到陈退之的身后。陈退之冲着城楼上道:“现在这见面礼你们可以派人来取了,物证我就放在章德老贼的衣袖里,你们一看便知端倪。”
房渐之还是很有防范之心,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万一你们是想用他们二人骗开我们的城门,趁机攻城呢!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陈退之哈哈大笑,“没想到堂堂的一州刺史,再加上一国之元帅,还会怕我这样的人赚开你们的城门。”说着指了指身后远处自己的人马,“我的人马离此地足有一里地,即使他们插上翅膀,也没有你们关城门的速度吧。以兰州的城防和守卫,我们区区千人也很难攻克吧。”
房渐之看了看远处的贼兵,然后又无计可施的看着高筠,“元帅!这……”
高筠想说直接开城门即可,但是知道房渐之此人做事谨小慎微,不可能轻易打开城门的,于是看了看陆佐,请他拿个主意。
陆佐手儿一挥,示意他们不必多疑,“我看他们不像是有诈,不过为了小心行事,刺史大人,要不我们就垂下两个箩筐,把人拉上来,你看如何?”
房渐之点头,也认为如此方才保险,“陆大人说的极是。”于是冲着城下喊道,“好!我们放下两个箩筐,你们将他二人放入框内,待我们一问便知。”
“好!”
城楼上两个士兵用绳绑住竹筐,将竹筐抛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