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强自镇定了一下,原本颤抖的手此刻放松了许多,向着愤怒的太子拱手道:“据下官所知,殷季是陆佐的人,而且武艺不低,那个叫做庞蛊的人,身份也很可疑。今日比武的时候那个人似乎和那个叫殷季的人走得很近,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庞蛊此人应该和陆佐相熟。如今跻身前四的有两个人都是陆佐的人了,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吗?”
太子刘衍和荀、徐二人面面相觑,然后恍然大悟道:“没错,你这么一说,本宫也想起来了!”接着问荀谋道,“荀将军,高大人如果所说属实,那岂不是不妙?”
荀谋深吸一口气,可还是没忍住,接着拍案而起道:“陆佐!明日看我怎么一个个把他灭了。”
高翰谄媚地笑道:“荀将军不必动怒,所以如今咱们这边又多了一个人,也不必害怕他们那两个人了。”
“可是明日比武两两相对,谁赢也不好说呀!”徐秉德无奈的道。
徐秉德说罢,在坐的人都有些垂头丧气。荀谋面沉似水,又缓缓地坐下来,许久才道:“看来明日的比武,我们得想好应对的战术了!”
刘衍急忙问道:“那该如何安排?”见荀谋沉思不说话,转而又问高翰,“高大人,你既然这么说,你可有何高见?”
高翰也是捏了一把汗,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弟弟,“下官觉得,明日抽签之时最好下官的弟弟先选中荀将军,我弟弟他说过了,到时候他会假意输给荀将军,保送荀将军赢得比赛,然后顺利进入决赛。”
“那抽签如何能抽得这么凑巧呢?”刘衍边问边扶着高翰起身,“高大人请起!”
高翰起身后,看向徐秉德道:“那就要看徐大人您的!”
“老夫?”徐秉德挥手示意不行道,“不行不行,明日的比武由皇上亲自主考,要是被他老人家发现,那老夫岂不是性命不保?”
刘衍笑道:“这个好办,反正名单都是放在暗箱内,我们只要在写有名字的纸条上做些文章就可以了,彼时写有荀将军和高筠名字的纸上都用劣等的纸条便可,到时候反正也是由岳父大人您来抽签,您一旦从中摸到粗糙的纸条便从中抽出,那岂不是天衣无缝,谁人能够发现其中端倪!”
徐秉德听罢点点头,太子的这个主意倒是个万全之策。
刘衍见岳父也没意见,又见坐在一旁的荀谋沉默不语,于是自作主张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这么定……”
“慢着!”荀谋突然回过神站起来道,“此举不妥!”
“却是为何?”众人问。
“你们想想,现在我们双方的势力二比二,如果首轮就是我和高筠对阵,那高筠杀入四强又有何意义?那庞蛊和殷季岂不是也轻轻松松互相作弊?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自己人先内斗。”荀谋道。
刘衍眼前一亮,“荀将军您的意思是要和对方的其中一人先比?”
“对!”
徐秉德也好奇的问:“那……这应该怎么安排呢?荀将军是先和庞蛊对阵呢?还是先和殷季?”
荀谋长吁一口气,道:“我想了很久,庞蛊和殷季都不简单,但是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庞蛊的武艺应该在殷季之上,所以我准备先和庞蛊对阵。到时候先拿下他!”
“那高筠和殷季呢?”刘衍问,“他们的胜算谁的更大?”
荀谋略加思索,“高筠的武艺我也见识过,拿下殷季那个小屁孩应该不是问题,所以明日我只要赢了庞蛊,其他都好说。”
“那要是输了呢?”徐秉德道。
荀谋听徐秉德这么说,一脸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刘衍也看出了岳父尴尬的表情,于是解围道:“岳父大人想多了,荀将军国士无双怎么可能会输。”然后冲着高翰笑道,“我们最后不是还有高大人的弟弟高筠么?”
当高翰从太子府的书房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吓得汗湿后背,今晚自己说了这么多背叛的太子的话,究竟是错是对?可是一旦下错这一局棋,换言之,一旦纸包不住火的话,那自己也许会死无葬身之地。高翰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能再有下一次了,这种在独木桥上行走的感觉实在令人胆战心惊。何况对方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太子和荀谋呢!想着想着,高翰隐隐觉得太子府的院子实在阴凉,后脑勺总感觉有一只眼睛凝视着自己,不觉间高翰加快了脚步,生怕太子又叫自己回去问话,自己再一激动说错了话,那就全完蛋了,因此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高翰走到太子府的门口时,就连跟前门子的问候,高翰也没有注意到,径直坐上自己的轿子匆匆离开了。
高府内,高筠在堂屋内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看看时辰已经二更天了,可是哥哥还没回来,这让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高筠每每踱步至堂屋门口的时候,都会不自主的往院子里面看一眼,见院子内空无一人之时,便又低头轻叹一声,继续在屋内踱步担心着。
突然,脚步声由远及近。高筠耳朵灵敏,远远就听到了,三两步闪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