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刘询迈步进书房内的时候,正见殷季刚刚将琴从书案上撤下。
陆佐见宁王进来,也缓缓站起身来到刘询跟前施礼,想让刘询上坐,刘询哪里答应一再推辞,陆佐也不客气。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殷季已经给二人献上茶水。刘询不等陆佐举杯的时候,已经按捺不住欣喜,道:“陶先生,您真是神了,本王按照您说的去说,没想到一瓶酒就能把父皇搞定。”
陆佐气定神闲的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太子殿下一定不甘心吧!”
“谁说不是呢!看到他那气急败坏的神情,我都替他觉得客气!”刘询志得意满的一笑,“要知道这次他可是花了血本造了一尊‘九龙夺珠黄金像’,用的是纯金打造,宝石镶嵌。他自己估计也很意外,想得到的结果竟然和我这差不多。陶先生,本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陆佐点头微微一笑,示意他请说。
“先生您是如何得到这瓶‘桃露春酒’的?耿南德老先生离开人世之后,就连他的子孙都不会,难道先生您真的请教了耿南德老先生?”刘询疑问道。
“说来这就是机缘巧合了,不是耿南德老先生的子孙不会,而是老先生并没有将此法教与他们!”
“哦?这是为何?先生您又从何得知?”
陆佐呵呵一笑,“因为此酒是我的祖师爷所创,耿老当年与我祖师爷是好友,也甚为喜欢他独门酿造的‘桃露春’,所以耿老那时候一再请求我们祖师爷将酿造之法相传,但是此法祖师爷原本想传给本门弟子的,刚开始并没有答应,最后也是被耿老的诚心所感动,所以祖师爷还是将此法传授与他,不过前提就是必须不得外传他人,没想到耿老一直信守诺言。”
“怪不得连耿南德老先生的子孙都不会,而您却知道。”刘询瞬间明了,转而又问,“陶先生刚才说起您的祖师爷来,本王知道您的师父是故知禅师,但是您的祖师爷是?”
“我祖师爷不问俗世,行踪飘忽,就连我也只见过几面而已,故而很少人知道他的名号,只知道他老人家深好周易八卦、修仙炼丹,且常常以‘苦苦道人’自居。”
二人说得兴起,刘询忽然又回过神来,差点把此番要来的用意忘了,于是一本正经的道:“本王想在圣上面前举荐您,不知先生您肯否入仕?”
陆佐又徐徐拿起茶杯,看着杯中清茶,问道:“王爷,您觉得这杯茶如何?”
刘询这才想起来,自己桌上的那杯茶一滴未沾,于是草草拿起呷了一口,啧了一身,笑道:“味道甘醇,唇齿留香啊!真是好茶!本王的府上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茶啊!”
“要不是在下提醒,我想王爷可能就要与这杯好茶失之交臂了!这可是家母亲摘的明前茶,用特制之法炮制而成的,要是您这样的行家不去喝,可就要浪费了!”陆佐说罢又喝了一口。
“哦?”刘询惊讶道,恍然间又若有所悟,陆佐他这分明是把自己比作好茶不是,“陶先生您的意思是愿意入仕咯?”
陆佐笑道:“殿下很快就要入秋了吧!”
刘询见陆佐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又来一句要入秋了,瞬间又猜不透眼前此人的意图了,入秋?陆佐说这个到底何意呢?忽然想到大蕃和乞塔国的事情来,顿时恍然大悟,“陆先生您是说入秋圣上选帅一事?”
陆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是!”
“本王记得先生您说过举荐高筠为帅,那现在先生的意思是您也想上前线?”
“高筠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他若想建功立业,赢下此战,我必须在他身边。”陆佐淡淡的道,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您的意思是让圣上选择高筠为帅,先生您一同随军?”
“正是!”
刘询有些为难,毕竟陆佐并没有半点功绩,甚至让高筠挂帅都是不可完成的事情,“可是皇上怎么可能会让您随军呢?”
陆佐却信誓旦旦的道:“这就不用王爷操心了,王爷您要做的就是让我见圣上一面就可以了。”
“好!那明日本王就向圣上推荐您……”
刘询话还未说完,陆佐接话道:“不行,万万不能是您来推荐!”
刘询瞬间一头雾水,自己不帮忙推荐,那还能有谁,“这……这是为何?”
陆佐接着叫过来殷季,“倒茶!”
殷季坐在一旁听得入神,听到师父叫唤,赶紧起身倒茶。殷季倒完茶后,陆佐和刘询不期而同的呷了一口。
陆佐继续道:“王爷您推荐的,谁都会怀疑您的用心,而我难免也有朋党之嫌!”
“那还有谁能帮忙推荐先生您呢?”刘询好奇问。
陆佐眼神怪异的看着刘询,眼神里充满了自信,“难道王爷您忘了还有一个人吗?魏王惨死,谁最痛心?”
刘询思忖片刻,忽而茅塞顿开,“哦!您说的是她——皇太后!”说罢刘询不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