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大友大声喝令进攻的时候,荀谋再次一打响指,周围埋伏好的士兵,不知何时齐刷刷的从四面冲来,须臾之间,已经将金吾卫围得风雨不透。
金吾卫原本准备进攻的态势,瞬间被对方的阵势吓得倒退了两步,继而纷纷回头看了看上将军胡大友。胡大友此刻也已被唬住,看来荀谋是早有准备,怪不得刚才进宫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原来是有内奸走漏了风声,让对方在这里围下了埋伏。
胡大友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看来这次计划即将落空了,但还是一咬牙再次下令:“前四营攻击,后四营随我突围至南门!”
这时金吾卫的将士得了命令,前四营的四千人,疯狂的向荀谋冲去,后四营在胡大友的率领下,齐刷刷的转身,后阵变前阵,前阵变后阵,直往南面的突围去。
刹那间杀声震天,鲜血飞溅,前四营刚发起第一波进攻,就被荀谋的箭阵应声射倒。待到前四营冲杀到对方弓箭手面前的时候,屋内又冲出几百名手持钢刀的龙虎卫。双方短兵相接,又是一阵血肉横飞。
与此同时胡大友领着另外四营突围的时候也死伤大半,胡大友奋勇在前,手持亮银枪,手起枪落,杀出一条缺口来,身后随着数百人,一同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南门而去。而荀谋的人却并没有追赶胡大友等人,而是回头将胡大友原本的前四营团团围住。前四营的卫队见主将已经逃往南门后,大部分人便已经无心恋战,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早已经身首异处,眼看着也只剩下一千多人依然做困兽斗。
荀谋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军,知道此时叛军的首领已逃,对于其手下最易攻心,于是冲着人群大喝道:“放下兵器,降者免死!”
荀谋语音方落,底下瞬间寂静一片,所有士兵都已住手,紧接着兵器撞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金吾卫的士兵已纷纷将手中兵器放置地上,束手就擒。
而此时的胡大友已经逃出了三重宫门,未曾想一路以来宫门大开,自己能如此通行无阻,心下祈祷着章阚那边别再出现什么问题。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道宫门,出去便到南门出口了,又过了第四重宫门,将到最后一重的时候,眼见着近在咫尺,忽见前方南门“轰”的一声,那门竟然关了起来,胡大友急忙拉住马辔,身后的队伍也停下了脚步。突然身后也跟着传来“轰”的一声,众人回头看向身后的宫门,那门竟然也关将起来。气氛凝结,胡大友底下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禁又紧张了起来,几乎所有人同时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胡大友抬头四处观察了一番,自己现在与卫队们已经被困在宫墙之中,城楼上并没有任何一兵一卒把守,就连宫灯也未亮起,胡大友正想着宫灯未亮的时候,忽地一连数百盏宫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四周被照得灯火通明,灯光下突然闪出无数的弓箭手,沿着四周的城楼一排站满了人,个个张弓搭箭,箭头直指胡大友等人。
此时胡大友的额头汗珠滚滚,后背湿透。而他的手下则开始惊慌失措。胡大友心下已经猜到,章阚现在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已然投降,看来现在叛徒应该就在章阚和杜宗庭这两个人之间,或者他们两个都可能是叛徒,否则事情怎么会败露的如此之快。
恰在此时,南门正中的城楼上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黑夜中距离又远,看不清来人的脸,那人冲着胡大友喊道:“胡大友,快快投降吧,老夫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胡大友从这老沉的声音中,已经判断出,这人可能就是龙虎卫上将军长孙崇威,于是拍马上前一步道:“老将军,我只是秉公办事,并没有什么意思,愿老将军放我等出宫。”
城楼上,方才那个须发斑白的老将军长孙崇威忽然冷笑一声,“胡大友,你到现在还在狡辩。皇上待你不薄,你如何胆敢为魏王反进宫中?”接着又对身边一个将军打扮的中年人道:“侯将军!给他看看。”
胡大友定睛看时,长孙崇威身旁站着的另一个人,正是羽林卫上将军侯志贵,但见他手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接着抡起胳膊,向自己这边甩过来,那圆滚滚的东西恰巧滚落到自己的马前,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血淋淋的人头。
侯志贵大声喊道:“胡大友,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胡大友拍马上前一步,用手中的银枪一挑,那血肉模糊的人头正是章阚。胡大友和身后的士兵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这……”胡大友长叹一声,瞬间热泪盈眶,“章阚兄弟,是我害了你呀!”
长孙崇威怒指胡大友道:“胡大友,只要你现在投降,老夫可保你全尸。”
胡大友此时已无力辩白,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老将军素日待我不薄,投降可以,但晚辈只有一个请求。”
长孙崇威凝眉点点头,“说吧!老夫尽力而为!”
“晚辈希望您能高抬贵手,饶了我身后的兄弟们!”胡大友边说边拿枪指了指身后的下属,“此事系晚辈一人策划,他们并不知情。”
此时身后的士兵个个面面相觑,眼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