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汉帝沉思该如何处置刘诩的时候,殿下众人却偏偏默不作声了,都在等待着圣上会公布什么样的结果。
汉帝无奈地长叹一声,“至于魏王刘诩,罚俸三年,这三年就在府上好好反思,哪里也不许去。”
刘诩听到这样的处理结果,更是万分庆幸,心知父皇已是格外开恩了,于是赶紧磕头如捣蒜,连连谢罪。
这次科考一案的结果,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刚刚得势的魏王刘诩,不曾想到两个月的时间,所有一切就瞬间倾覆,而太子和宁王的斗争又将重新开始。
二月二十六日这天,正是张贴金榜的日子,当此次金榜在京城内张贴的时候,所有的考生看到自己的结果,名落孙山的考生,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心灰意冷、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当场晕厥。而榜上有名的考生,有的志得意满、有的仰天长啸、有的情难自禁。每个人的脸上只分两种表情,一种是失落,一种是兴奋。
陆佐等人穿过人群,来到皇榜前,最先关注到得就是一甲前三名,当陆仁襄看到自己是一甲第一名的头名状元,瞬间喜不自禁,激动得几乎要哭将起来,第二名的高翰和武科第一名的高筠更是激动得难以言表。唯独陆佐看了一眼皇榜前三名,见没有自己的名字便没有再看下去。
殷季最好奇的就是自己师父是否榜上有名,可是从头看到尾,怎么也寻不见师父的名字,“奇怪?师父怎么没找到您的名字?”
殷季说罢,陆仁襄和高家兄弟似乎也注意到了异常,以陆佐的才华怎么可能会排在自己的身后呢?于是几个人睁大眼睛开始从头到尾再寻找一遍。
陆佐淡然的说了一句:“不用找了!我的名字不可能出现了!”
高筠有些着急起来,就像是自己没考上一样,惊呼:“不可能!”
高筠四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找了三四遍陆佐的名字,可是怎么也没找到。大家心中五味杂陈的望着陆佐,但从陆佐的脸色上,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似乎那双深邃的双眸,早就将他内心深处的一切想法过滤了。
陆仁襄也觉得不可思议,“哥,这怎么可能!凭你的才华,莫说拿一个进士科的头名了,就算是武科头名也是轻而易举的。这其中肯定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对啊,一定是出什么差错了!”众人语带好奇,并且用安慰地目光投向陆佐,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书生。
大家似乎已经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陆佐的表情,淡然?无奈?冷漠?失落?这些好像都没有,又好像都有,或者说他是想掩饰此时自己内心的不安与失落的心绪吧!可是一个往往对自己期许甚高的人,达不到自己和众人期许的结果时,应该会痛苦不堪才对。陆佐他怎么会依然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他到底是心底冷血?还是早已看淡这一切?
就在大家不安的看着陆佐的时候,他的嘴角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嘴角又挂起笑容,拱手恭喜他们几个道:“现在大家都能榜上有名,我心甚慰。”转而又笑着对陆仁襄道,“仁襄,你看为兄之前跟你说的没错吧!”
陆仁襄这才想起了哥哥之前确实说过这种话,此次科考要靠自己!当时还不懂他是何用意,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境遇?心中如此想,可还是替哥哥鸣不平,“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说笑。”
陆佐道:“我们先回客栈吧!这里说话不便。”
几个人一路沉默不语的走回客栈。大家刚迈进客栈的时候,店伙计迎头上来伺候,见五个人都低头不悦,心想着他们几个估计都名落孙山了,于是并没有开口问他们考得如何,只是在前面低调的拿着茶具引路。
几人到了客房,围坐在房间中间的桌子边,客栈的店伙计倒完茶水后,勉强微笑着道:“各位,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还有事,先退下了!”
店伙计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生怕这几个大爷迁怒于自己,这种事伙计也遇到过不少,他蹑手蹑脚的将门把上的时候,房间里沉闷的气氛,仿佛都能听到关门时的“吱呀”声。
陆佐见大家低头不语,遂拿起桌上的茶杯,徐徐的呷了一口,然后坦然地说道:“大家不必为我想太多,其实这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
大家听后瞬间举目,又将目光凝视在陆佐身上,惊奇之色写满脸上,异口同声的问:“你早就知道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懂,只是隐隐的感觉。”陆佐说罢又将茶一饮而尽。
陆仁襄也是一知半解,疑惑的看着哥哥问:“哥,按理说你是今科的热门,而且才华横溢也是众所周知的,再则今科主考是魏王,他与我们又有关系在,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呢?”
高翰兄弟听得云里雾里,在一旁愣着不敢发问。
殷季一听魏王的名字,也插话问:“师父不如我们去魏王府问问?”
陆佐并没答话,低头沉思着,总感觉哪里不对,难道应验了自己先前的预感了?可是事情发生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