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贼说，我是好人，爷爷饶命。

贼一说自己是好人，路清风差点气乐了。

路清风说，你是贼，你还说自己是好人？

……

可路清风见那个人两眼含泪。

路清风心说：莫非他真有冤情？

路清风问那个贼：“你说，你为什么做贼？”

……

路清风一问，那个贼说起他的事。

那个贼叫牛三。

一开始的时候，牛三确实是个好人。

牛三的爹娘早死。

牛三也老实本分。

不久前，来了个草上飞燕轲。

草上飞燕轲到处偷偷抢抢。

那一天，草上飞燕轲带人闯到牛三的家，把牛三的家抢了个一干二净。

牛三的粮食全被抢走，让牛三无法生活。

牛三没办法。

牛三把一根绳子拴到树上。

牛三想上吊。

牛三正要上吊，来了个老汉。

老汉对牛三说，草上飞燕轲招兵，你不如到草上飞燕轲那里去。

只要有一线活路，谁都不想死。

牛三去了草上飞燕轲招兵的地方。

草上飞燕轲正好缺人。

草上飞燕轲也没查牛三是什么人。

草上飞燕轲把牛三他收下。

就这样，牛三跟了草上飞燕轲。

牛三每次在草上飞燕轲那里吃饭，都是含着眼泪在吃。

牛三心说：我吃的是草上飞燕轲抢我的粮食，草上飞燕轲用抢我的粮食养我，让我为他办事。

……

牛三还说到他的两个好朋友。

牛三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牛四，一个叫牛五。

牛四、牛五的家也被草上飞燕轲抢了。

牛四、牛五比牛三还惨。

牛四的爹娘被草上飞燕轲杀死，牛五的爹娘家里粮食被抢后饿死。

牛三投草上飞燕轲之前，找过牛四、牛五。

牛三知道牛四、牛五也日子不好过，他也想给牛四、牛五找条活路。

他想拉着牛四、牛五一块投草上飞燕轲。

牛三去了牛四、牛五家，他把他的想法和牛四、牛五一说，他被牛四、牛五一顿臭骂。

牛四、牛五说：你不是人，你别让我们也不是人。草上飞燕轲是万人恨，你让我们投，你是骂我。再说我们的爹娘是草上飞燕轲逼死的，草上飞燕轲逼死我们的爹娘，你还让我们投他，你是骂我们的祖宗。

牛四、牛五没投草上飞燕轲。

牛四、牛五饿死。

……

牛三哭着把他的事说完。

牛三说：“你想抓我，你就抓吧，反正我早就该死。我两个好朋友的爹娘被贼逼死，我两个好朋友被贼逼死，我还在贼面前卑躬屈膝，我确实该死。”

牛三这么一说，路清风有些不忍心了。

路清风心想：把牛三抓到县衙，牛三就得死。

路清风说：“那你也不该干坏事？”

牛三说：“我不听草上飞燕轲的，草上飞燕轲就杀我。”

“你还干了哪些坏事？”

“我也不怕你杀我。反正我早就该死。实话对你说，我偷过别人的东西，我抢过别人的东西，我来这里威胁过郝医生。”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

“杀过人没有？”

“没有。”

“是吗？”

“是。就是草上飞燕轲，也不轻易杀人。草上飞燕轲抢谁的时候，谁老老实实，他不杀。”

“你走吧。”

“谢谢路大侠。谢谢路大侠。”

牛三走了。

……

牛三走后，路清风进了屋。

那位郝医生怎样了？

路清风一来，把郝医生吓坏了。

吓得郝医生浑身直哆嗦。

郝医生知道：无论草上飞燕轲那边的，还是县太爷、杨都头那边的，都有要自己命的可能。

郝医生不认识路清风。

郝医生说：“您是……？”

路清风说：“我是路清风。”

“路大侠好。路大侠好。”

“你你就是给杨都头看病的那个医生？”

“是……，是。”

“杨都头的伤本来不重，为什么杨都头至今没好？”

“路大侠饶命。路大侠饶命。我不那么做，草上飞燕轲就杀我。”

“你以前做了什么，我可以理解，以后再做有害杨都头的事，小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