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来到京师洛阳之后,便暂时住在了曹府,跟曹操、袁绍二人喝得酩酊大醉,甚是开心。
至于黄叙、典韦等随从,则是住在了曹府不远处的客栈。
翌日一早,卫宁沐浴过后,就穿上了一袭灰色的官袍,头戴进贤冠,腰佩长剑,穿着一双云舄。
舄,其鞋底用较厚的木头制作而成,其余材料则是丝绸,相当于木屐,却又有所不同。
卫宁这一次入宫面圣,自然是要经过一番打扮的。
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汉室天子的。
“宣,汝南太守、讨寇中郎将卫宁觐见——”
随着一道公鸭嗓子一般的宣号,传出了福宁殿,站在陛台两侧的披甲武士,也都一手掐着腰,一手握着方天画戟,中气十足的跟着宣号出声。
等候在广场外边的卫宁,则是一脸肃穆的表情,缓步登上了陛阶。
福宁殿,乃是皇帝刘宏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
即便如此,这样的一处宫殿,还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
从远处望去,但见福宁殿之上,红砖灰瓦,雕梁画栋,门前立着一根又一根蟠龙大柱,不断往外延伸,支撑起了偌大一座宫殿的结构。
汉白玉石打造的栏杆,左右各二十丈,地上铺满了青色的地砖,缝隙极小,无比的光滑,那一尘不染的样子,一定是被经常打扫过的。
出了门口,其下则是整整五十四级的台阶,四周对称,天圆地方,十分符合华夏自古以来的建筑构造学。
卫宁旋即来到福宁殿的门口,早早的就有两名内侍(太监)迎了上来给他取下佩剑,脱了云舄,并进行搜身。
确认无误之后,两个太监才能把卫宁放进去。
卫宁的佩剑、云舄被放到了一边,他自己则是穿着袜子,缓步进入福宁殿,觐见刘宏。
福宁殿的地板很是光滑,以沉香木打造。
坐在福宁殿上首御座的不是别人,正是汉帝国的主人——
刘宏。
在刘宏的一侧,则是站着一名弓腰的老者。
他面白无须,倒三角眼,颚骨凸起,穿着宦官的服饰,身形有些佝偻,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人,乃是中常侍之一的张让。
卫宁昨天还特意去拜访过他。
毕竟作为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哪怕是在黄巾之乱后,依旧备受皇帝刘宏的宠信,大权在握,乃是刘宏用来跟外戚士族集团抗衡的“急先锋”。
卫宁之前就没少派人入京贿赂十常侍,尤其是张让,所以给张让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臣,汝南太守、讨寇中郎将卫宁,参见陛下!”
“吾皇万年!”
“卫卿不必多礼,坐。”
“谢陛下!”
得到刘宏的准许之后,卫宁这才缓缓的坐到一边的蒲团上,表情严肃,正襟危坐。
刘宏不由得打量起了卫宁,甚是满意。
此子英武不凡,相貌堂堂,看着果真是朝廷的栋梁之材!
卫宁的这一副“皮囊”还是相当不错的,昂藏八尺,丰神俊朗,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
要知道的是,在古代,相貌丑陋的人一般是不能当官的。
古人信奉“相由心生”。
如果面相太过不堪入目,怎能让别人为之信服?
刘宏看着卫宁的时候,后者也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刘宏,随后如老僧入定一样坐着。
这个时候的刘宏,几乎油尽灯枯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撒手人寰。
所以,从外表卫宁就能看得出,刘宏命不久矣。
常年不加节制的声色犬马,“酒池肉林”,导致刘宏的身子骨被彻底掏空,两腮深凹,黑眼圈浓重,肤色如病态似的泛着白皙,身形也不像是正常人了。
“卫卿,朕听闻你的祖上乃是长平侯卫青?”
刘宏和颜悦色的问了一句。
“正是。”
卫宁拱手道:“陛下,臣是为先祖卫仲卿的八世孙。”
“好,甚好。”
刘宏微微颔首道:“对于巫蛊故事,朕也听说过,甚是惋惜。好在,卫青能有你这样的后世子孙,足以快慰,含笑九泉了。”
“你安邑卫氏,经学世家,何故到了卫卿你这一代,有如此显赫的武功?莫非卫卿得到了先祖的真传?”
闻言,卫宁笑了笑,说道:“陛下,有没有得到先祖的真传,谁也不得而知。”
“然,臣自幼体弱多病,不能显学,所以一直埋头于家中,苦学兵书,聊以自慰,只希望能有一日,能跟先祖一般驰骋大漠,封侯万里!”
“壮哉!”
刘宏为之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
“陛下,臣此来,还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