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此时一直在旁边听着,却不曾开口的许云锦忽然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在林河昏睡之时,她已经从李君言那里听到了全程。
一时间有些担心。
朱然既然看到了李君言的令牌,也就知道如今侯猎身后,是李君言在为其撑腰。
但他仍旧用赤马帮的性命来宣战。
定然是有所依仗。
如今三人孤身在外,并无援手。
那揭阳城又是朱然的一言堂。
如果李君言这般过去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说不得还深陷危局,被朱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毕竟是在揭阳城,想瞒住一个人的死讯,对朱然来说,并不算难。
李君言微微思衬。
他知道许云锦在担忧什么。
也不得不承认这想法确实有道
理。
如今他手中没有什么助力,先回一趟皇城,将神机营与暂时驻扎在那里的虎威军都调来,大军清缴,才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可这个法子有一个前提。
便是侯猎已死。
李君言看了眼顾引桥,又看了眼床上晕倒的林河。
他先前听到,赤马帮之内还有不少的妇孺老幼,按理来说,这不是一个马匪帮子该有的。
大概是侯猎后来收养之人。
与当夜的看法一样,倒是个有情义的汉子,又是顾引桥曾经的旧识。
他如今还生死未卜。
那些个散乱在揭阳城内的妇孺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一旦自己真的调兵前来,这段时间内,那些人还能活下多少个都是未知数。
更不必说,一旦看着李君言当真前来清缴,以朱然的性子,这些人就是他的挡箭牌。
无论如何都会受制于人。
李君言眼神骤然一凛。
许云锦似是看出了什么,一只手搭在李君言肩膀上,沉声道。
“君言,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你历战数场,应当是明白的,那些人已经是死局,说不得早就身首异处,你没法考虑他们所有人。”
“我晓得。”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好似做出了决定。
“今日且先休整,今夜,去一趟揭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