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深吸一口气,大概是一直不曾休息好的缘故,有些头疼。
也是。
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做的都是什么事?
好不容易成了个亲,如今都好几日了,连新娘子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不提洞房了。
日日都在和这些麻烦的人打交道。
比如眼前的这位,河东侯,薛鄂。
“本官一直以为你是黎王的人。”
李君言冷声道:“不曾想,你原来是太子麾下?”
“呵……李大人想到这里,是不是晚了一点?”
薛鄂笑笑。
他与魏晨许文三人,倒是一直刻意隐瞒了身份。
当初太医院闹事,便是他们三人撺掇,目的,便是试探吴谋的立场。
却阴差阳错,因为与程博宇掺和到一起,被当做了黎王手下。
索性就借着这个身份混迹。
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不错,我等是太子殿下门人,今日来此,有一部分,便是来取你李大人的性命。”
薛鄂伸手指着李君言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便看见后者身后神机营皆是齐刷刷举起火铳。
“说这种话,阁下还是太自信了一点。”
李君言冷笑。
来杀他的?
可笑,如今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神机营一轮齐射,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薛鄂,就算是整个铺子……
都不
会留下任何全尸!
“陛下说了,今夜行事,我自行裁断抉择就是,便是在这里杀了你薛侯,朝堂之上,也无人敢动我半分。”
“也是,陛下爱护,百官畏惧,这才让你李君言活到今天。”
薛鄂叹了口气:“所以你不得不死。”
“为何?我不过一介重臣,你忠于黎王也好,太子也好,就算想要皇位,我也不是决定之人,不过陛下手中一柄刀刃罢了。”
李君言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从最开始,黎王对他的杀意,甚至还要在李都黎之上!
就算李君言想破了脑袋,也得不到自己一定要被黎王如此惦记的原因。
如今李都黎也是如此。
总是让他有种全天下都知道某件事请,却偏生只有自己不曾知晓的感觉。
上次与黎王在牢中的谈话如此,苏轻歌偶然的怪异也是如此。
究竟都在瞒着自己什么?
“你无需知道。”
薛鄂却不打算回答。
虽然一时半会之内不会有人前来,但他是打惯了仗的人,自然知道拖得越久,便越容易生变故的道理。
“李大人,你觉得是自己围了我,却如何会想不到,我一人怎敢阻拦?”
薛鄂大笑一声,而后陡然转身闪入门后!
“撤!”
在后者动身的一瞬间,李君言看到了他身
后排列整齐的三台床弩!
床弩之上,早已经搭好的锋刃寒光料峭。
顿时不由大吼!
但这大街虽是冗长,却两侧狭小,一时间也难以让这些神机营之人闪躲开来。
下一秒,弩箭齐射!
三台床弩爆发出鸣声,而后爆射出三枚足有一人长的弩箭!
以众人的距离一算,这种东西一旦射入阵中,说不得便是一行长串!
被算计了!这些床弩在火炮出现之后早已经废弃,就算在此之前,刘宗衡手中也不过只有一台罢了!
如何薛鄂手上有足足三台!
李君言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扯过刘宗衡,随后便是翻滚落地,躲到了另一端。
随后抽出火铳,稳住身子,对准其中一台便是一枪!
轰鸣声暴涌而起!
便看那台床弩应声被炸成碎片。
但其余之人便没有他这般反应速度。
剩下两台射出的弩箭一时间将阵型打乱!
李君言抬眼一看伤亡,好在一人用身下战马将一支弩箭挡住。
这东西虽然威力强大,但战马皮糙肉厚,又附着战甲,竟是用身子将其卡住。
另一支床弩对着的人便没有这般幸运了。
一连被射倒三人,串成一串,钉在地上。
“齐射!”
到底还是有了伤亡,李君言怒吼一声。
话音未落,便是一轮齐射。
爆鸣声与火光
,一时间竟是在这个平日里就不算繁华的地带翻涌不休!
火药消耗殆尽,整个白事铺子都几乎成了废墟。
烟尘弥漫之中,可以看到门口早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