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事情。
苏轻歌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叹了口气。
“不知道。”
她知道李君言有些进退两难。
但自己何曾不是?
按理说,他们二人已经定下婚约,苏靖二人也都已经认可,成婚是定然的事情。
但许云锦却是一个变数。
不说别的,就是许云锦才是那个早早与李君言有婚约的人,便总让苏轻歌觉得,自己才是后来插足之人。
这般感觉,怪异不已。
李君言坐下,想了想,说道。
“与许云锦的婚事,是家父定下,说实话,我们二人一早都不喜欢这件事,我也已经与许叔说起解除的事情。”
“但如今,我身陷常镇,许云锦千里奔袭,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将我救下,原因为何,我很清楚,这个恩情,我也不得不还。”
许云锦大概心中有他,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般情意,李君言说心中无感是不可能的。
但苏轻歌不可动摇,他也不可能因此就背弃与苏轻歌的承诺。
按理来说,他出狱之后,便应该去见一见许云锦,与之解释清楚天寿宫的误会。
可到了此时也没有前往,原因也很简单,李君言不知如何面对。
所
以只能暂时逃避。
看着李君言有些头疼,苏轻歌倒是善解人意,坐在他身边。
“说实话,其实我内心是排斥的。”
她抬起洁白如霜的脖颈,看着窗外渐渐黑下的天色,与屋台上闪烁的油灯。
眼眸中被灯火倒映,绝美无瑕。
“毕竟你已经算是我的夫婿,我这人心胸不广,说要让我共侍,总是有些芥蒂,就算我同意,苏家独女的身份也不允许我这般做。”
“想来许将军也是如此,她身为北军主帅,如何能接受平妻?”
闻言,李君言怔怔出神。
看来苏轻歌早早便想过这件事……甚至已经想到了平妻。
作为苏国公的独女,苏轻歌不说屈尊与人平妻了,就算是要自家夫君不可纳妾,这皇城内有几人敢不答应?
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为李君言做了不少让步。
“我晓得。”
李君言沉声道,目光微微分散。
“再给我些时间吧。”
而后无奈说道。
他终究还是暂时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听到那话中的颓唐,苏轻歌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常镇的事情大概真让李君言累坏了身子,如今二十一岁的年轻,竟已经长了几根白发。
素手玉娆,李君言好似心魂被拨
动。
忽然深深吐出一口气。
随后一把将苏轻歌抱起,踢开书房大门,转头来到闺房内。
这路径他并非没来过,早已记在心中。
关上门,便将苏轻歌放在床榻上。
看着气喘如牛的李君言,苏轻歌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手捂住衣扣,警惕道:“你要干嘛?冷静一点!”
李君言邪笑道:“冷静?先动手撩拨的可是阁下,这般晃我,可实在不太道德。”
“爹娘还在府内呢!”
苏轻歌也是怕了,她一早也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没想到倒是引出这恶鬼。
脸上飞霞掠动,娇艳不已。
“呵……听闻你刚才说自己心胸不广?如今倒让我探探虚实!”
“氓流子!”
“氓流子就氓流子!”
李君言笑着,对准那樱唇便飞鸟啄树!
“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君言在地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天明。
春光自窗内洒下,落了满地。
李君言却无心欣赏,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浑浑噩噩的,好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抓起身上的毯子,微微愣神。
“醒了?”
突如其来的话,让李君言愣了一下。
扭头看去,氤氲光影中,一道清瘦人影正在不远处梳妆。
察
觉李君言醒来的动静,扭过头来笑了笑。
除了苏轻歌还有何人?
“你……我……”
李君言大惊,赶忙掀开毯子,查看自己的清白。
见状,苏轻歌翻了个白眼。
“你反倒还委屈上了?”
“我……昨夜可是做了什么?”
不寻常的话,让李君言的心神暴涌而起,小心翼翼问道。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