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林遇算什么东西,他已不是军改大臣,敢在本将军的地盘耀武扬威,还让那群泥腿子骂本将军。”
被百姓骂回营的罗江十分生气,冲进自己的营帐中发火。
一人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不慌不忙说:“罗将军何必气愤,林遇不过死人一个。我家主人和东翁已经达成协议,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罗江心头畅快,连连点头:“好好好,本将军就知道你们有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本将军好调离士兵。”
“谁说我们动手?罗将军既然决心投靠我家主人,自然要拿出投名状,这林遇便是最好的投名状。你且放心,我家主人已和东翁讲过,过不了多久东阁的任命会直接发到兵部。”
这下子轮到罗江为难,他虽有心投靠对面这人的主子,却不想对林遇下死手。
如今林遇是从一品的高官,与他同级别的兵部尚书,在大夏折腾了多久,可见这级别的高官有多难缠。
“这可不行,沙船帮知道林遇留在左卫营,要是林遇在左卫营出事,到时我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你们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留我一个人顶罪,这可不
行。”
罗江连连摇头,对面那人冷哼一声。
“你可是武官,自然知道从武到文这条路何其艰难。朝廷里只有我家主人肯帮你,你再好好想想。拒绝我家主人的好意,你这个统军当不了几天。”
罗江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他连忙赔笑:“本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林遇身份特殊,又得陛下恩宠。如果真的在这里出事,司礼监顺藤摸瓜,你我都不好过。”
对面那人缓缓点头,虽然国丈和马首辅已经达成协议。
可真正动手的是他们这些底下人,谁也不想事后被灭口。
罗江坐下,对这人劝告:“你与我年纪相差不大,我就厚颜叫一声兄长。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兄长可要替自己考虑考虑,多留条后路总没错。”
这人想起国丈过去对待手下种种,不由升起别样心思。
“罗老弟所言有理,咱们要智取不能蛮干。林遇好歹也是朝中的大臣,怎么样也要给他留三分薄面。”
罗江哈哈一笑:“兄长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今日和兄长交谈甚欢,我让人摆酒设宴,好好喝上几杯!”
“好。”
两人推杯换盏自不用讲
,另外一边,陈牙将带着林遇到了城中一处休息地方。
他遣散手下,抱拳对林遇说:“林大人,方才有罗江眼线,末将不敢多言。如今四下无人,正是谈事的好时候。”
林遇侧身让陈牙将进去,他离开左卫营时之所以会选择陈牙将做司法监军,正是看中这人有尚未泯灭的良知。
两人进了房间,林遇点燃火盆。
陈牙将沉声说:“林大人离开左卫营头三个月,末将还是司法监军,一直按林大人留下的军规执法。那时左卫营军纪森严,无人敢触犯,甚至有百姓来军营前送吃的。”
说到这里,陈牙将的眼中露出追忆。
林遇笑着说:“军法森严,士兵恪尽职守,则万民拥戴。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喜迎王师,这才是大夏的军队。”
陈牙将感触颇深,他连连点头:“林大人所言极是,那时左卫营就是这个状态。可半个月前左卫营统军被兵部调走,被大人革职的罗江卷土重来,仅用半个月就让左卫营军纪崩坏。”
“罗江此人见小利而忘大义,只顾一时得失未见千秋之功业。这样的人不配成为左卫营统军,他的背后站的是谁?”
陈牙将有些为难,林遇看着火盘叹息:“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有人曾对本官说,何必要操劳这么多,你是大夏的高官,年纪轻轻就不能放慢脚步享受享受。”
陈牙将笑着回答:“能劝林大人的,必定是高官显贵。”
“没错。”林遇笑了起来,“是东阁的马首辅,本官晋升从一品后,他随众人向本官道喜,拉着本官说了这番话。”
陈牙将肃然起敬,马首辅已是人臣巅峰,然而林遇面对这位东阁大佬的劝说,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大人如何回应。”
“本官对马首辅说,既然首辅大人想停下脚步好好休息,不如早日归乡,何必恋栈不还,徒惹笑话。”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天底下能对马首辅说出这番话的,唯有林遇一人。
大笑过后,陈牙将彻底放心:“林大人,请恕末将隐瞒。末将也是前不久才打听到消息,罗江背后站着的乃是当今国丈,皇后的父亲。”
和孙贵妃的父亲不同,皇后的父亲乃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外戚,本就是东南大族的家长。
自从皇后母仪天下,国丈以及背后的家族实力飞快膨胀。
幸亏夏云多次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