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匆匆过去,皇宫旁边一座会客大营拔地而起。
这日,夏云带着众臣进了会客大营。为表诚意,夏云特意让大苍使团的人将大营内外搜了个遍。
确定没有埋伏后,大苍使团迈步入了会客大营。
会客大营中,黑莲教长老们面色低沉,他们几乎被强压着进入大营。
那日林遇前脚刚走,后脚大苍使团的人就把他们软禁。
今天被勒令守好规矩不能妄动,自然脸黑。
林遇跟在夏云身后,他看到大苍正使背后那群白发苍苍的老者,眉头紧锁。
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清晰,一张张略感陌生的脸重合。
他甚至能够叫出其中一些人的名字,因为这些人都是河夏大战前逃出去的河国大臣。
甚至不能称他们为亡国之臣,因为河国被灭前,他们投靠了大苍。
看正使的态度,这群墙头草地位不低。
众人落座,夏云率先开口:“诸位爱卿,大苍使团已来京数日。朕今日正好有空,便在此地设宴。”
礼部尚书挺身而出:“圣上有旨,着大苍使团贡礼。”
大苍使团将准备好的贡品奉上,礼部官员回礼。
一番仪式后,夏云故作好奇问:
“久闻草原风情,朕不得一见,甚为遗憾。大苍曾据草原,正使可否给朕讲讲草原风情。”
正使面色一僵,很快恢复如常:“陛下,外臣久在大苍做官,未领略过草原风情,还请陛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朕怎么会降罪于你?今日你想怎么谈?”
面对夏云锐利的词锋,正使笑着说:“久闻大夏文墨生香,圣上派遣使团过来,是想和夏国交流文化。不过这两天有种种事端,不如两国文斗三场,也好将诸事理清。”
夏云赞同,她看向礼部尚书:“老尚书,是否符合礼制?”
“陛下,大苍与我大夏国力相似,又是兄弟之邦。若能文斗化解纠纷,流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好好好,朕准了。”夏云看向正使提出要求,“不过正使之题目,不要太过离奇晦涩,以免伤到两国和气。”
“那是自然。”得了夏云许可,正使提出比法,“三场文斗分别为斗诗、论政、算数。”
“好。”夏云眼中闪过光芒,听到文斗题目,她脑海中瞬间闪出一个人影。
“林爱卿,可否替朕出战?”
“有何不敢,臣来了!”林遇挺身而出,他看向正使问
:“正使要做本官的对手?”
正使连忙后退,露出身后的老者。
“不敢,这位乃是曾经大河朝国老,河国皇帝送尊号:文圣。文圣辗转到大苍后,被圣上奉为贤者,现在是大苍泰斗。”
林遇看着所谓文圣,脑海中飞快思索起来。
很快就找到关于文圣的线索,这位是大河国老。大河末代皇帝登基后,文圣辞官归乡,等到河夏大战开打后。
文圣带着家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当时大河皇帝大发雷霆,甚至下圣旨要剥夺文圣种种荣耀。
可惜旨意还没出京,河国就灭亡了。
林遇隐约记得河国文坛对文圣评价不太好,只是他年长位高,没被群起而攻之。
“黄口小儿,老夫是河国嘉帝特封文圣,致仕前忝为河国国老。你如此年轻,不要为了面子逞强,快点换翰林院学士。”
文圣看似好心劝告林遇,实际上暗讽林遇资历浅,不配和他同台竞技。
“我尝闻学无老少,达者为先,又闻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阁下白发飘飘,想必空活许多年月。”
“住嘴!”文圣气急,即便在大苍,也没人敢对他无礼。
“阁下要斗便斗,发什
么火?”林遇奇怪起来。
文圣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黄口小儿,喜欢逞口舌之利。今日胡搅蛮缠,老夫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原来是长辈,请出第一题。”
见林遇毫无敬意,文圣眼睛一转,心里涌出个坏主意。
“你这小辈,倒也知道礼让。老夫不为难你,斗诗的主题是相思。”文圣眼中闪过狠毒。他要给林遇下套,“老夫乃是河国旧臣,思念故国风光,日夜推敲,终有佳作。”
他向前一步低吟:“久别故国他乡月,夜半人静声啜泣。开口不敢言家乡,两江皆入军账房。”
所谓军账房是两江地区对烧杀抢掠士兵的称呼,说他们每次劫掠完总要在军帐中算账。
文圣一首诗暗戳戳嘲讽夏国,他捋着胡子说:“年轻人,老夫言说河国之事,你的诗也要提。”
这便是文圣阴险的地方,林遇一个大夏臣子,没事思念已经灭亡的河国,还在夏云面前作诗。
这是提着灯笼上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