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头平时很少喝酒,这两天他都在家中自酌自饮。
胡峰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唉,算了!以他的心性,估计也没什么想不开的!”
吃完饭,二人与樊老头打了声招呼,就进里屋睡觉去了。
……
夜已眠,虽然已近深秋,但阴沉的天气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发闷。
阴暗的小巷中,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行走的十分艰难。
笃笃……笃……
胡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推了推一旁的楚大山:“山子是不是有人敲门呢?”
楚大山困得紧,连眼都没睁:“你神经病啊!哪有人敲门!”
胡峰没有理会他,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
“不对!”
他胡乱的套上了鞋子,随便把长衫搭在身上向大门处走去。
当打开栅栏门的那一刻,一个身体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孔。
“救……”
那人含含糊糊,一句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胡峰不敢怠慢,抱起对方便向屋里冲去。
借着昏暗的烛光,胡峰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这人是一名女子,浑身的衣衫都被红色浸染,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即便昏睡过去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
“赵灵萱?”
赵川柏有一儿一女,而赵灵萱更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
铁衣门作为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门派,平时云山派都得给几分薄面,有身后门派撑腰谁敢把赵灵萱伤成这样?
“坏了!出事了!”
胡峰用力拍打着师傅的房门,随即把另一屋的楚大山也硬拉了起来。
“哎呀,你又发什么疯啊!”
楚大山揉着懵松的双眼来到外屋,可当看到浑身是血的女人时,心中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这……这婆娘怎么了嘛!”
这时樊老头也从里屋走出,可看到这一幕时,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
“铁衣门的人?”
樊老头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胡峰,轻声到:“这姑娘是被人追杀的,能动铁衣门的绝对不是善茬,你想好了吗?”
一听这话,楚大山也紧张的看向胡峰。
说实话,胡峰此时也很犹豫。
先前带着楚大山“勇闯”云天派,差点折在那里。
如果不是哪位神秘人,估计坟头草都长起来了。
能动铁衣门的帮派屈指可数,白天时也与云天派的人碰过面,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们干的。
可……赵灵萱也算自己是朋友了!
要让胡峰毫不犹豫的放弃朋友,他还做不出来。
现在面临两个抉择:
一是直接放弃赵灵萱,这样可以置身事外,获得一时安全。
二是不惜再次得罪云天派,迎来的可能是对方无休止的追杀。
救与不救之间又该如何选择?
蜡烛的火苗在不停跳跃着,胡峰的心也是如此飘忽。
良久之后,他咬着牙,狠狠说到:
“既然得罪了云天派,那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以他们的德行,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吧!我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一旁:
“师傅!山子!虽然我们相处时日不多,我胡峰早已把你们当作亲人。
可是……我不能把痛苦强加与你们,我自己来抗!”
说罢!胡峰抱起赵灵萱就往外走!
“疯子!”
楚大山虽然不知道,胡峰与赵灵萱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可自己与他却有着过命的交情。
“站住!”
樊老头一改往日的不着调,神情无比凝重:
“你小子还真会道德绑架!
要是连自己徒弟都不管,我老头子还不被外面人耻笑?”
胡峰缓缓回身,内心的感动使得他红了眼眶。
“师傅!”
樊老头赶紧一摆手:“唉!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说替你扛事,可没说替你抗云天派!”
“逼不得已我还是会跑的!”
胡峰笑了笑
这老头子真是的!都这时候了,改不了逗比的形象。
“师徒一心齐力断金!”楚大山举起手欢呼着。
樊老头白了一眼,看向门口的胡峰:
“你还在那站着干毛线?再等一会儿,不用云天派来杀,这妮子自己就嗝屁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