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万生的大脑空白一片。
甚至觉得眼前的画面异常恍惚。
透着浓浓的不安全感。
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人。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大秦的皇帝。
那位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威服四海的皇帝。
两天之前,他可是亲自见到过陛下的龙颜的。
岂能轻易的忘记?
“陛下?”
“陛下?”
不仅仅是佘万生。
跟随佘万生前来的那些官员们此刻也是脑瓜子嗡鸣的。
挨了佘万生一记耳光的李老拐是现场最懵逼的人。
尽管他也不愿意相信皇帝会出现在这么扯淡的地方。
可是他见佘大人都五体投地了,自然不是一个玩笑。
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当朝的大秦皇帝。
此刻大家都在跪拜。
一个个表情错愕,俨如一尊尊雕塑。
浑然不知道陛下何故出现此地?
千思万想,也只有一种可能,一个解释。
陛下此番是来微服巡查黄河二库的。
“陛下圣驾,臣惶恐,恳请陛下宽恕臣迎驾来迟之罪。”佘万生终是率先打开了话茬。
不先说话也没关系。
那充其量会被安上一项大不敬之罪!
“惶恐?”梁成冷声道:“你是惶恐朕的突然到来?还是惶恐真看到的
实际画面?”
不等下面的人回应,梁成没好气的啐道:“佘万生,朕问你这黄河二库是怎么回事?”
“朕让户部拨银五百万两,你等为官一郡,却是这般做派?”
“你来给朕好好说说,此事该当如何?”
佘万生浑身冒着热汗。
该当如何?
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
自己只会越描越黑,从而把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大。
最终,还不得按照秦律处置啊?
按照大秦律例,他这样的罪过真的不小。
最起码也是一个斩监候。
如果牵连甚广,那就是人头落地。
“这个……”
佘万生欲言又止。
观察他的临场状态跟脸上那滚滚而下的豆大的汗珠。
梁成不要细问也能明白这件事跟佘万生牵连密切。
甚至这佘万生就是舞阳郡的贪墨之主!
罪魁祸首!
然而,这件事情恐怕还远没有大家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在梁成看来。
任何朝代都有贪墨之风。
从洛京皇城到天下各郡。
贪墨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银子是梁成核准之后批给工部的。
到达舞阳郡,也是工部的人负责运送的。
黄河二库这样的工程,势必有勘验环节。
就这垃圾工程,到底是怎么过关
的?
梁成为了扶持炎西发展。
将权力下放。
也就是说,各郡完全是可以因地制宜去修建的。
如此宝贵的机会给了舞阳郡,也是单纯的为了考虑民生问题。
毕竟他当年跟舞阳郡的郡守厮杀的时候,殃及了本地的百姓。
如今皇帝陛下想要广施皇恩。
结果,很打脸。
现实就是特么的如此不堪。
“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吗?”
梁成冷声道:“朕再问你话呢,你必须给朕一个完美的答案!”
“臣惶恐。”
“微臣回禀陛下,黄河二库是以标段分包的形式进展的,臣最近半年公务忙碌无暇顾及这边,还请陛下赐臣监督过失之罪,臣也担心这边的河道会出现问题,因而特来盘查,望陛下让臣了解事情的经过曲折,臣……”
“怎么?你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想给朕找一个替罪羊出来吗?”
梁成怒声道:“你真.觉得朕有那么愚昧不堪吗?”
“现在朕最后听你陈述,若你还如此执拗,那就休要怪朕不客气了。”
梁成的声音传彻荒野。
他面前的所有人全部瑟瑟发抖,颤颤巍巍。
陛下要大发雷霆了。
他们在炎西做官,自然知道陛下
崛起于炎西六郡。
更对陛下的火爆脾气了解的入木三分。
深知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主。
谢宝坤整个人完全被吓麻了。
他在黄河二库的参与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