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任面色严谨。
他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本来,范乐迪手中的牌在龟兹已经打光了。
未谋得一胜。
哪怕是惨胜也没有。
如今能有西莱城驻守,已经算是金兀禄给予的莫大恩惠。
若是连这个驻地都丢掉的话。
这乱世可就真没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西莱城易守难攻。
驻守当是上策。
范乐迪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孟军师所言极是,然……”
一听范乐迪的‘然’,孟任身形就猛的一颤。
所谓脱裤子放屁。
范乐迪虽然没说,孟任已经知道他要干啥了,当即制止道:“大王,你箭伤未愈,不宜大动干戈。”
“孟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范乐迪独步天下,纵使一臂也能屠尽天下英雄,况那梁成小儿又是何等猪狗?眼下适逢他们在临水城外整军,我只需带三千精骑杀至,梁成小贼必死!”
“大王!智者,未虑胜而先虑败!”
“眼下这西莱城乃是我们最后的根据,若是有失,岂不是前功尽弃?”
“孟军师,若是常日,我必听你的忠告,奈何今日,还望孟军师助我!”
范乐迪朝着孟任微微躬身施礼。
孟任受宠若惊,
却也耐心问道:“大王何意?”
“孟军师,眼下我们不是在龟兹,而是在车迟北境。”
“我们的大敌乃是炎贼。”
范乐迪这句话,直接说到孟任心窝子里面去了。
孟任颔首道:“不错,那梁成乃乱世奸雄,只要他死了,这天下很快便可安定。”
“所以,我们当击溃临水城的敌人。”
“只有这样,驻扎在我们后方的哈密城大军才能抽身驰援龟兹王廷。”
发现孟任似有动容,范乐迪趁热打铁道:“孟军师不妨想一想,梁成跟甘辛梓的居心便是陈兵车迟北境,牵制金兀禄驻扎在北方的大军。”
“如此一来,车迟王廷防备必然不强。”
“反给那炎庆风可趁之机。”
范乐迪徐徐说来,孟任似有恍悟。
范乐迪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细品之下,炎庆风让甘辛梓来支援梁成,确实有掣肘范乐迪跟哈密城大军的意图。
那么车迟王廷那边可就危险了。
范乐迪继续说道:“孟军师,倘若我们击溃梁成所部,便彻底解决了金兀禄北方的困扰,到时候哈密城大军自可南下龟兹王廷支援。”
“而我们则可以长驱直入,打回丢失的龟兹诸城。”
“有金兀禄称
王,本王何尝不能以龟兹为界?称霸割据?”
“到那时,孟军师必是新国既往开来之第一名臣。”
卧槽!
范乐迪这孩子,你会说话就多说点。
孟任被捧的高高的,听的心里美美的。
越发觉得精神恍惚。
越恍惚就越觉得大事可期!
“大王决意用兵?”孟任看着范乐迪,眼神之中糅杂着别样的精彩。
“孟军师若肯相助的话,便随我共率大军倾城而出。”
“在梁成跟甘辛梓来袭之路上,截道而迎击他们。”
“这不是攻城战,更非据守防御。”
“而是野.战!”
“两军对垒,我们有何惧哉?”
范乐迪最后的两句话,彻底动摇了孟任的想法。
是啊!
范乐迪野.战无敌啊!
若论拒敌千里,范乐迪不如天下群雄。
可若是阵战杀伐,天下何人能是范乐迪的对手?
再者,如今西莱城的军士,大多是范乐迪旧部。
金兀禄派给他的两万大军,也多为步卒。
相加起来,骑兵也有三四千。
反观梁成所部,骑兵无多。
甘辛梓虽有两万之众,却是乌合之帮。
其中也多以步卒为最。
换而言之,他孟任只需跟范乐迪钦点五千骑兵。
便能对梁
成、甘辛梓的两万多大军形成兵种碾压的优势。
胜算确实不小。
孟任暗暗的攥了攥拳头。
临水城方向的大军确实是需要解决的。
否则梁成就是悬在金兀禄心头上的一把利剑。
哈密城的大军也不敢贸然支援车迟王廷。
到头来却给了梁成机会。
不可!
绝对不可!
本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