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慢飘飘的摆了摆手:“此战之关键就是龟兹王廷,纵然你们悖逆天道,攻陷大炎京都,可天下还会涌现出无数仁人义士,为大炎朝廷锄奸讨逆。”
“如今吐蕃国已经跟我们缔结盟友,吐蕃虽然跟契丹大战多次,可是整体国力还在你们龟兹范乐迪之上。”
“我家大王,提领炎西六郡,深得天下士子拥戴,且炎西太岁军举世闻名,粮仓充盈,地域辽阔,更胜范乐迪。”
“大炎中原已经两淮之地,良田肥沃,可养兵百万,战略纵深更是远迈范乐迪,换而言之,你们攻了大炎京都,也无力侵占大炎的地盘。”
“只需大炎军民反扑,你们败一次便亡。”
“我家大王兵强马壮,千里奔袭直捣黄龙,这世间只有我家大王才能做出如此决断,我家大王爱惜二位将军之才,特让在下来此解围。”
“希望二位将军有所决断。”
“若能在此覆灭范乐迪,我家大王可提携一人做龟兹之王!跟大炎永世盟好,再无刀兵之祸,助大炎跟龟兹两国互商,文武官员跟黎民百姓过无战安生且有钱富裕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张远这番话之中,最为慑人
的便是龟兹陷落。
最为诱人的就是对未来的憧憬。
莫干溪跟李赛高虎躯同时一震,诧异与惶恐糅杂,脱口而出:“什么?龟兹?”
“不错。”
“我王麾下战将方堃已经率领太岁军铁骑千里奔袭龟兹王廷了。”
“二位请看。”
张远拿出龟兹那边传来的军情简报,神色淡然:“不出意外的话,范乐迪以及二位将军也会很快接到龟兹败军的回报。”
莫干溪跟李赛高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垮塌。
俨如泄了气的战鼓,折了杆的羽箭。
之前那副威然之感,已然不见。
张远洞察人心,趁机发问:“在下斗胆请问二位将军,若是龟兹王廷攻破,纵使你们占据大炎京都,又当如何?”
“这……”
莫干溪李赛高面面相觑。
“再者,你们真以为契丹是真心诚意的跟你们龟兹结盟的吗?实话告诉你,我军奔袭龟兹王廷时,前方斥候已经传回情报,契丹大军也对你们王廷虎视眈眈,契丹皇帝特鲁阳撺掇你们龟兹军团南下攻打大炎,我家大王本可以调动炎西六郡的大军包抄你们后路,可我家大王并没有这么做,他明着奔袭你们王廷,实则是为
你们保护王廷,免得落入契丹之手,到时候龟兹草原上的子民将会遭受宰割。”
“再者,契丹皇帝特鲁阳生性残暴,他早晚会将龟兹跟西岐北面的诸国吞并。”
“若是被他攻破了龟兹王廷,你们留在国内的家眷妻儿必然遭到夷灭。”
“范乐迪悍勇,却刚愎自用,到时候城破人亡之时,二位也会惨遭牵连。”
“二位若是继续留在龟兹军中,进不能攻破潼关,退不能返回龟兹王廷,纵是疲于奔命到达大炎京都,却不找我大炎京都守军数万万,却是以逸待劳,二位到时左右皆为一死。”
张远看了一眼神色恍然,已经有所动容的李赛高。
又看了一眼举棋不定,仍存疑虑的莫干溪,趁势追问道:“二位将军,我家主公烦请问一句,二位有名震天下,雄霸一方之志乎?”
莫干溪跟李赛高闻言,双双垂首。
说来忏愧,他们素无称霸之心,更无名震天下之志。
只想着在乱世寻一个明主,等待天下太平。
“追随我家大王,必让二位名垂千古,威震八荒,成为独当一方的统帅,炎家重塑之功臣。”
“日后,你们二位无论谁做龟兹国王
,另一人都可成为丞相。”
“到时候,龟兹跟吐蕃也能结为盟友,跟炎西形成犄角之势,必能确保契丹大军不敢忌惮。”
“再者,协助我家大王夺回河套地区,我家大王便可开通互市。”
“中原丝绸跟青瓷,以及我们炎西的桃花酿可以进入西岐,你们草原上的玛瑙、珍珠以及羊裘、青盐也可以买到中原,换取真金白银。”
“三五年之后,我等皆为富可敌国的成功人士,犯不着刀头舔血。”
张远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张先生今日所言,振聋发聩,我等为之奈何?”
莫干溪的态度明显见缓。
“只是……”
莫干溪欲言又止。
“将军莫不是担心陈虎部跟你麾下将士不和?”
莫干溪点了点头。
“将军大可宽心,如今群雄所恨,皆为范乐迪。”
“我家大王梁成待人谦逊有礼,如视家人,有高云翼跟二位辅佐,必能成就大业,诸位皆可福泽苗裔,受用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