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双方的中间缓冲地带,除了壕沟还有正儿八经的护城河。
云梯这种攻城器械无法靠近城墙。
除非把浮桥斩断。
如此低级的错误,龟兹大军还真就犯了。
主要他求战心切,非要一口气把陈虎部吞掉。
此外,龟兹军团的总兵力上也不占优势。
兵法言,十倍歼之,五倍围之。
想要围城直至破城,需付出最少六七倍的兵力。
范乐迪憧憬着一日破城,纯属自以为是。
梁成收拢麾下兵马,躲在中军靠后的位置当起了观众。
这种时候,陈虎军团射出来的箭簇密如雨幕。
冲墙片刻的死伤都是以百十人估算的。
梁成麾下的将士,那可都是宝贝疙瘩。
再说,梁成断然不会使用如此笨拙的进攻方式。
有句话怎么说的?
堡垒容易从内部破。
“大王,我家军师有事与你商议。”
梁成循声看去,发现是孟任麾下的门客,便示意周扬、杨少雄按兵不动,自己带着张远往后方赶去。
孟任脸色乌青,提前摒退身旁随从,示意梁成与其到帐内说话。
“梁大将军,眼下前方战事吃紧,你可有破城之策?”
孟任开门见山,言语之中透着几分恳切。
整个炎西六郡都说梁成满腹经纶,锦囊妙计层出不穷。
他希望梁成不要在藏计了。
虽然孟任对范乐迪的刚愎自用有所不满。
但他作为首席军师也得顺从大王之意行事。
“孟军师,潼关的抵抗很激烈啊,如此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大王何意?”
看着孟任充满真诚的眼睛,梁成怅然:“我现在担心的是大军会折戟沙场。”
谁还不是呢?
孟任立马兴奋:“大将军,此言甚慰我心啊。”
“可惜……”
孟任一声哀叹。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冲动的选择了侍奉范乐迪?
“大将军,我找你来,有一事相托。”
你不会要走吧?
梁成狐疑的看着孟任。
“在下希望大将军去劝劝我家大王。”
啥?
梁成瞬间急眼。
我劝?
我特喵盼着你们都死在这才好呢。
“孟军师,我意……还是静观其变。”
“大将军可否细说?”
“贵主要攻便攻,若是两日之内无法破城,再劝其知难而退。”
“我家大王要是桀骜不变呢?”
孟任这句话大有学问。
直接给梁成整懵逼了。
摊牌了!
龟兹国王范乐迪就是倔强,不善变。
到时
候他执拗在此,怎么办?
孟任脑壳嗡嗡的。
“孟军师稍安勿躁,我观你家大王大智若愚,可当大事。”
梁成违心的递去几句赞美。
孟任无奈道:“但愿吧,诶?将士都在用命,大将军不动吗?”
“我……”
我没收到龟兹王廷传来的军情简报,不太好动吧?
也罢!
看在你曾经给我赠送那么多黄金的份上,我就动动。
略做权衡,梁成果断起身:“我这便率军刺探潼关四周,看看陈虎布防有无漏洞。”
孟任也不好甩脸色。
毕竟梁成手里拥有的是太岁军的王牌。
在这种两军激烈对峙,犬牙交错的局面之中,说不定凸显出奇兵的特性。
要是能发现潼关的城防漏洞,一击而定,那便是最好的局面。
孟任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梁成出了大帐,便带了周扬、杨少雄以及军队脱离龟兹大军。
同时洒出上百名斥候,勘查潼关周边地形,并绘制了一副堪舆图。
最终发现了一条通往城内的山谷。
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隘道。
树木繁茂,虫鸟之鸣于谷中幽响。
“大王,从此地长驱而入,便是陈虎守军背后,末将愿领五百太岁军士兵袭城,内外
联合,必能破城。”
“不可!”
嗯?
“我奉陛下诏书,提领炎西六郡,抗击外族侵略逆贼,如今抗击贼范乐迪乃顺天应人之事,岂能背刺陈虎?”
嗯?
周扬跟杨少雄全懵了。
大王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