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下官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是奉命行事,官大一级压死人呐,还望伯君大人,体谅。”
“我若是不体谅,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马忠身形颤抖,急忙点头:“是,下官承认。”
“好了,事已至此,你我就都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在我麾下的作坊内,总共拿走多少财物跟银两?给个数吧!”
梁成询问的表情极为放松。
脸上的微笑也给了马忠一个错觉。
马忠从言语之中听出了非比寻常的意思。
梁成现在分明不考虑如何面对睢阳军。
而是想要拿回他的损失。
“这个……”
“梁伯君,莫要逼迫下官了。”
“下官真的是奉命行事,再说,所有财物金银,下官绝无贪墨。”
这个时候,马忠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没有跟薛礼分账,是一个非常英明的选择。
发现梁成仍然笑容满面,不为所动,更不说话。
马忠清楚,自己的回答并未让这位伯君大人满意。
旋即,他便委屈巴巴的哽咽道:“梁伯君,算下官求你了,有些事情,不在下官的掌控之中。”
“说白了,我这个县丞,是薛家通
融之下才当上的。”
“我若想要维持官位,只能硬着头皮听从薛家的使唤,否则……”
顿了顿,马忠继续说道:“我在皮县尚有七十岁的老母,还有妻儿家眷。”
“如今受制于薛家,没得选择。之前有诸多对不起梁伯君的事,还请伯君大人网开一面。”
说着,马忠竟然飙出了眼泪。
他是一个大孝子。
虽然年轻时候不着调,但他在皮县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他很孝顺。
而且也没怎么贪墨。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几千两银子跟薛礼生那么大的闷气。
马忠越说越是委屈。
梁成急忙出言打断:“好了好了,我理解你。”
“可作为男人,有些时候还是要互相理解的。”
“我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啊!”
于是,梁成就把产业停摆,工人罢工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白了,也是哭惨。
可马忠压根没有共情。
这特喵能一样吗?
你是富甲一方的秦伯君。
听说你都要造城了。
那得多少钱?
而我只是一个牛马县丞。
就这县丞还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利利的当下去呢。
咱两是一个档次的吗?
说白了,你再哭穷,随便从指甲缝里抠点什么出来
。
那也堪比我的全部身价了。
马忠心里不服,但是嘴上不能说啊。
他现在处于劣势,是他希望得到梁成的谅解的。
所以听着梁成的悲惨陈述。
马忠也只能附和着唉声叹气。
最后索性受不了梁成的哔叨,直接愁容不展的说道:“梁伯君,别说了,您想让下官做点什么?请直言吧。”
妥协了。
马忠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梁成趁势说道:“马县丞,我觉得这段时间对我产业下手的人就是土匪流寇,你说对吗?”
梁成的话音之中糅杂着威胁的语气。
嗯?
马忠听闻此言,目光之中顿时流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梁伯君,您要干啥?”
“我本来没想做什么,只是作为秦县的伯君,本打算保护地方百姓的,可我连自己的私产都保护不了,这还怎么保护百姓?”
“我出门一趟,秦县境内就来了大量的山匪流寇。”
“导致百姓利益受损,所以,我打算……”
梁成故意停顿,盯着马忠的眼睛说道:“我也是想剿匪的。”
没错,你丫没听错。
现在的情况就是张麻子进鹅城。
谁是真麻子,谁是假麻子?
到时候打一打就知道了。
马
忠立刻就悟了。
脸上的笑意瞬间被忧虑跟惊骇所取代。
“梁伯君你这……”
马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明显,薛家这是跟他摊牌了。
就是要把薛家的睢阳军当做山匪处置了。
说白了,他要跟薛礼硬碰硬。
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那影响可就大了。
“梁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