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盾兵,该你们了。”
大炎人的军阵前,传出梁成的咆哮。
顷刻间,重盾兵持盾上前,厚重的盾牌将身后骑兵跟弩箭手尽数包裹。
叮叮当当的密集箭雨落在厚重的兽皮盾牌上。
枪盾兵吃力的变幻阵型。
反观马背上的西戎大军又展开了箭雨的覆盖。
最关键的是他们依然在缩短两军之间的正面距离。
“上马,撤退!”
梁成的咆哮声音传彻每一位大炎将士的耳中。
训练有素的士兵翻身上马。
后队以诸葛连弩还击。
阵型开始朝着两翼后撤。
这就是小股部队的高机动性。
反观义渠王麾下的八万大军,对军令的领受以及行动就相对迟缓了许多。
“大炎人撤了。”
“那帮懦夫胆怯撤退了。”
义渠部的将领们如释重负,兴奋的发出粗重的嘶吼声。
那个自以为是的梁成终于怂了。
他之前的小打小闹纯属侥幸。
跟大戎军队正面碰撞,就被打回了原形。
“梁成,不过如此。”
“义渠勇士们,随我杀敌护国。”
义渠王宗愿振臂一呼,亲率战将百员全速追击。
西戎骑兵的派出先锋。
但是他们无法过于靠近大炎的部队。
因为每一
次缩短距离,都会遭到诸葛连弩的轮番攻击。
而他们的西戎弓箭,却触碰不到宁州军的皮毛。
不过西戎大军的追击。
也让宁州军中的马车逃跑不及。
从而折损了不少宁州兄弟。
只不过比起西戎的伤亡,宁州军的这点损失,梁成还可以接受。
“薛建德。”梁成朝着随军跑路的薛建德吼了一嗓子。
“末将在。”
“传令士兵,呈五纵队疏散。”
“是。”
随着薛建德挥舞令旗。
熟练的宁州军顿时化为五个纵队。
如同五把利剑,有条不紊的将战场的横切面扩展到三四里的边长。
此举意在迷惑义渠部主力的意图。
让他们陷入纠结的困境。
一时间不知道该全力追逐哪一支纵队。
自告奋勇的追击,反而让大军的节奏再度陷入混乱。
义渠王宗愿喊破喉咙才堪堪稳住阵型。
虽然小占优势,目前自己这边呈现追击的态势。
可义渠王高兴不起来。
他发现那些大炎军队的骑射战术以及闻令而动的战斗素养。
甚至在义渠卫之上。
而且大炎士兵确实具备小而灵活的特性。
若是大军追逐,势必会被拖累。
义渠王宗愿考虑的这些,恰恰就是梁
成想要达到的战术目标。
宁州军有灵活的诸葛连弩。
只需要控制好安全距离,不被戎人的骑兵用弓箭射击。
那宁州军就毫无后顾之忧的以连弩杀伤戎人。
换而言之,这样追逐的越久。
义渠部的伤亡就会越大。
现在义渠王不感到心疼。
甚至中途也不会有所察觉。
直到最后,义渠部的大军如同被温水煮熟了的青蛙。
当他察觉到兵力锐减严重的时候。
也就是兵败如山倒的时候。
这就是梁成作战的八字核心。
敌追我扰,敌退我打。
如此连消带打,别说义渠王。
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人能够匹配梁成的战法。
不过梁成的终极目标是没办法达成了。
因为义渠王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气急败坏的安排大军分为十几支数千人的军团。
并且强烈要求麾下士兵压到大炎军队四百米的范围。
准确的说,他们只需要缩短到二百米就成功了。
义渠王宗愿很清楚,他们西戎的铁胎硬弓有效杀伤距离是二百到二百五十米。
大炎诸葛连弩可以涉及三百五十米到四百米。
所以追杀的核心距离就是二百米的误差。
所以不计伤亡追上去。
宁州军必
定全军覆没。
可惜。
义渠王想到的,梁成也能想到。
当梁成发现西戎军队不顾一切的追击时。
他朝着黄成虎喊道:“黄将军,再分兵,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