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安排,务必要严谨有效,若大事一成,康冢宰你们康家便是未来大炎第一名门望族。”
炎庆风眼神阴戾。
他的语气越是平淡,落在康冢宰身上的压力就大。
康伯仲表情凝重的躬身点头。
他也明白,如果错过这次追杀宁王和梁成的机会的话。
那朝堂上的局势可就彻底失控了。
因此炎庆风有一点是对的。
那就是他们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老臣代表康家子孙谢皇子厚爱。”
“废话莫要多说,本王只看结果,拭目以待。”炎庆风没有废话,转身离开。
康冢宰行礼:“老臣恭送皇子。”
等到炎庆风走远之后。
康伯仲表情狰狞,眸光凶狠的啐道:“梁成,宁王,老夫必定让你们葬身西岐。”
康冢宰脸上横肉颤.栗。
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闷声饮尽。
日月高悬,黄昏醉人。
偶有一片宁云从远方呼啸而来。
大炎京都的天气似乎要转变了。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兆头。
而此时西岐龟兹走廊上,黑旗渠的喝水依然在流淌。
或许经过三年五载之后,龟兹走廊侧翼会形成一条固定的流域。
这不是坏事。
有河流的地方,就
有文明。
历史上的西岐三十六国之所以覆灭,其中有很大原因是他们墨守成规。
有条件的固守一小块绿洲。
没条件的只能疲于奔命的寻找水源。
最后为了水源大打出手。
若是有经久不息的河流。
那凡是水流经过之处。
便能催生各种各样的璀璨文明。
如此对西岐这片土地而言,便是幸事。
河渠两侧的宁州军大营内。
灯火阑珊。
将士们兴致高涨。
马夫苦力们拉开十几车桃花酿。
临场斩杀了一匹老迈的战马。
烹煮酒肉。
一起快活。
大炎的士兵有的烤肉,有的倒酒。
而中军大帐之内。
梁成和宁王也定下了最终的行军方略。
大军不会堂而皇之的走龟兹走廊,另辟蹊径。
贴着龟兹走廊左翼的沙地穿行。
尽最大可能规避西岐列国的哨兵与先锋。
只要往南行进二百六十里,就可以从沙地绕回龟兹走廊。
到时候急行军一个昼夜,便可抵达楼兰国。
而另外一座大账里面。
两个人死气沉沉的躺在羊皮床榻上。
吃肉喝酒的心情全然没有。
“贤弟,你我一母同袍,何至于此啊?”
“现在正是我等返回大戎的好机会,
你听到了吗?今夜宁州军士正在饮酒作乐,欢庆大捷呢。”
“他们必定会喝的伶仃大醉。”
“你且给为兄松绑,你我二人合力必能劫持宁王和梁成其中一人。”
“到时候便可回皇都邀功请赏,只要拿下梁成,你我损兵折将也就不是问题,更不是罪过。”
“可要是就此无动于衷,坐以待毙的话。”
“那父皇必然会亲率王师前来寻我,我等可就回天乏术,彻底断了回乡的后路了。”
袁延宏略唉声叹息,喋喋不休的开导着袁延寿。
袁延寿压根不听他的忽悠,反而气愤的赏给皇兄哥哥一记响亮的耳光。
骂骂咧咧的啐道:“你给我闭嘴。”
“你玷污了我的爱妻,犯上作乱,奸污父皇的爱妃。”
“你还敢回大戎?我告诉你,你回不去了。”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以戴罪之身,被大炎军前斩首,那太便宜你了。”
“跟着宁州军去楼兰国,假以楼兰国之手杀你,倒是有些价值。”
“哈哈,弟弟啊,你真是太天真了。”
“如果你现在身处大炎境内,为兄也就不跟你废话。可你们现在脚踏的是西岐的土地,说白了,
还在我们大戎铁骑的控制范围之内。”
“你真以为我大戎图谋大炎,就仅仅依靠三万大军吗?”
袁延寿听闻此言,神色顿时一怔,皱眉厉声训道:“你是说父皇还有准备?”
“哈哈哈,怕了吗?”
“少特么废话,快说。”袁延寿立刻骑在袁延宏略的身上,居高临下压制着对方,单手擒着对方的脖子,姿态顿显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