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皇子的野蛮行径,几乎让袁延寿跟其他诸王从小就被恐惧阴影笼罩。
以至于在西戎皇帝主持的早朝上,众王都不敢直面袁延宏略那阴狠如秃鹫般的目光。
可想而知,他在西戎政坛上的地位。
自家兄弟都狡诈如狼。
何况是那些一直想要压过戎部的义渠部的诸王?
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犯错。
从而联名弹劾呢。
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在的袁延寿已经不敢继续往下细想了。
这时魏超仁人间清醒的一句话。
让他顿时恍然。
“将军,如今我等已为阶下囚。”
“大炎跟西戎国仇家恨已经无法化解。”
“我们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了。”
“即便退一万步讲,我们侥幸回去,皇帝陛下也绝不饶恕我等。”
“如今左右为难,举步维艰。”
“横竖难逃一死,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
袁延寿呆呆的呢喃道:“破釜沉舟?怎么个破法?”
魏超仁严肃道:“简单直接,我们直接跟宁州军化干戈为玉帛!”
袁延寿听闻此言,顿时愣着。
整个人如同遭遇九天应雷,被劈的外焦里嫩。
他压根没想到魏超仁会产生这么奇葩的心思。
几乎
是出于本能,厉声训斥道:“魏参军,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你都说炎人跟我大戎有不可调和的国仇家恨,无法调解,现在又来个化干戈为玉帛?怎么化?怎么玉?即便可行,你这等举动也是胳膊肘往外拐。”
“本王是大戎皇族,就算是死,也绝不与炎人合作。”
魏超仁一点也不显急躁。
等到袁延寿的情绪稍稍缓和之后。
他便趁机解释道:“将军,且听末将细细说来。”
“我们难逃一死,你想死在这,而是被大皇子所杀?”
“自然是精忠报国。”
袁延寿不假思索的吼道。
“那你就是大戎的千古罪人,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是大皇子会成为西戎雄主,万人之上。”
“不!”
袁延寿面目狰狞,发出沙哑的嘶吼。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丢给大皇子袁延宏略。
如果真如魏超仁所说的那样。
他的家族甚至是母亲都会被袁延宏略羞辱致死。
而且他更不希望看到西戎皇位由袁延宏略担当。
“说吧,我需要怎么做。”
袁延寿发狂的抓着魏超任的手臂。
“将军,将军……”
听着魏超任吃痛的喊声,袁延寿才察觉到自己
掐疼了他。
当即松开铁钳一般的双手,无奈的坐在了石头上。
魏超任觉得时机成熟,当即沉稳的说道:“既然将军没有退路,那就索性不破不立。”
“和大炎人协作,我们协助他们解决掉袁延宏略的两万五千大军,如此一来大皇子在朝中的威胁就少了,我们在大炎那边也有所建功,同时也能解决掉您在朝中的大患。”
“说白了,只要袁延宏略死了。”
“西戎朝堂上,能入陛下法眼的,也就只剩下将军您了。”
“到时候,您就是将来的西戎皇帝。”
袁延寿只觉得之前的魏超仁是被大炎人给吓魔怔了。
完全就是在梦莹呓语。
可现在当魏超仁把计划说出来之后。
袁延寿的眼神已经完全变色了。
他之前很是犹豫。
无非是提不起勇气面对大皇子那权势滔天的威风。
可他同样也很清楚。
魏超仁的说法没错。
要是没有大炎人的策应,他在跟袁延宏略的对抗中,不可能有赢的希望。
可他说到底也是戎人,现在联合炎人对付西戎?
袁延寿心里这一关难以逾越。
“魏参军啊,我若依你,形同谋反啊。”
魏超仁看着他,无奈叹道:“将军
,事到如今您还执迷不悟吗?”
“我等如今是败军之将!”
袁延寿听的彻底无语了。
魏超仁说的没错,说一千道一万,现在他特么是战败方。
他带出来的八千王牌精锐,幸存者不足三千。
如此大的战损,哪怕他回到西戎,也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逐渐,袁延寿的眼神从之前的犹豫变成了坚韧不拔的笃定。
眼角之中还糅杂着阴冷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