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只是一个秦县的县尊,论爵位,也只是大炎王朝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伯爵。
这些事,他再谈就僭越了。
况且梁成本身就冒了巨大的危险给宁王点这一下。
发现梁成面色如常。
宁王也理解梁成的苦衷,他闷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情绪低落道:“梁成,你这边可有西戎大军的情况?”
梁成只能摇头:“我的护卫队还不具备大范围侦察的能力,目前我也只能盯着薛家跟甘思茂。”
梁成的意思很明白。
制作新的利器我可以。
赚钱我也行。
但是把大炎跟西戎之间的国运压在我身上,让我兼具侦察敌后的重任。
我特么是真做不到。
要怪就怪为啥只给老子一个伯爵了。
要是给个侯爵,让我提领一个郡的话。
我做事才能高效。
宁王殿下,你懂吗?
真希望你能秒懂!
宁王现在焦急万分。
他是真不懂梁成的求进之意。
那一位在大炎境内潜伏的西戎义渠亲王,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
就是为了策划义渠卫行动的。
这便象征着义渠卫要执行的任务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大炎在西部战场上的胜败。
可恨如今找不到他们的藏匿之处。
越往后拖,炎西六郡的局面就越是危险。
其实梁成现在已经难辞其咎了。
西戎义渠王的亲信出现在秦县境内。
十有八.九是要在他的地盘上策划阴谋了。
梁成作为秦县的伯君,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不过梁成不希望冲锋在前,为贵族老爷们充当炮灰。
“宁王殿下,这事绝对不能拖了,您得想办法将他们揪出来啊。”
宁王冗杂的叹了口气:“本王何尝不是那样想的,只不过事态紧急,若是毛躁动手,只怕会自乱阵脚啊。”
“再者,本王也是空有御敌之心,而无抓敌之力啊。”
梁成神色紧张:“殿下这是何意?”
“想必梁伯君也看到了,本王此行来秦县,并未带人。只恐引人注意。”
“而且至今庙堂那边还无人知晓本王离开宁州。”
“再过一段时间,你派往楼兰的使团也该回来了。”
“到时候使团之中有璇玑长公主,她的安危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这我知道。”
梁成郁闷的点了点头。
算起来火原跟窦燕山他们已经出发将近半个月了。
如果路途顺利的话,十天前他们就该穿过河套腹地了,十天的功夫,去楼兰不成问题。
算起来,他们确实快返回了。
“而且,朝中已经有人打算将禁军调到炎西边陲了。”
“什么?禁军要来?那岂不是京都皇城要空虚了?”
“是的。”
“这是谁的建议?”
“是当朝大冢宰康伯仲的主意。”
“又是他,又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想干什么?”
“要跟戎人里应外合谋反吗?”
梁成愤怒的攥紧双拳。
宁王炎庆宁确实哂然笑道:“只怕还不仅仅是为了名义上的御敌,本王甚至担心他已经知道二皇子去楼兰那边接应璇玑长公主一事了。”
梁成顿时头大,嗓音沙哑道:“若是如此,那他们想要做什么?”
宁王冷冽道:“假借抵御西戎大军的名义将你派去楼兰的使团永远阻挡在国门之外。”
其实梁成刚才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
只是他人微言轻,说出来后果难堪。
如今从宁王嘴里说出来,无非是想最后确认一下。
朝中有人不想见到璇玑长公主。
事态确实越来越严重了。
议事厅内二人垂头不语。
心中都是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名衙役。
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喊道:“禀伯君大人,有岐黄
山的军情!”
“岐黄山?”
那不是护卫队的营区吗?
有军情?
难不成岐黄山的营地暴露了?
梁成顾不上示意宁王躲起来便仓促开门。
衙役身后跟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壮硕中年。
正是深受薛建德喜爱并且提携为护卫队百夫长的王昭贤!
“属下见过伯君大人。”
王昭贤对梁成拱手行礼。
他当即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