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偾扫了一眼戎人,顿时心明眼亮。
他这段时间也听说西戎跟大炎在据马关掰手腕之后。
西戎那边已经派使节来大炎施压的小道消息。
但戎人不应该去中原入京城吗?
怎么来略显偏僻的秦地?
梁成也在场,那这到底要如何处理啊?
杨偾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也不好意思询问梁成。
宁王炎庆宁却径直下令:“还不快疏散现场,搀扶受伤的戎使去驿站治疗?”
杨偾脑壳懵懵的。
给戎人治伤?
你是谁啊?
有没有搞错?
老子虽然是文官,却也对戎人恨之入骨。
现在让我伺候他们?
杨偾不悦的看向宁王。
又茫然的看向梁成。
看我干什么?
梁成心想,以你的睿智我也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转而说道:“按他说的做,另外派人搜查附近街巷,将刺杀戎使的凶手挖出来!”
杨偾扫了一眼梁成身后的菀香楼。
暗自腹诽道:伯君大人,您是认真的吗?
别找来找去,为国为民的刺客是咱们自己人?
“还不快去?”梁成加重语气。
杨偾当即恍然:“下官告退!”
杨偾此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
戎使在梁成的封地一死一伤。
这必然不是伯君
大人授意。
而是有人要嫁祸梁伯君。
这件事情要是持续发酵下去的话,影响太大了。
不过,梁成发号施令的语气似乎透着一丝小兴奋?
毕竟死伤的是戎人。
杨偾本人都觉得非常解气。
伯君大人暗戳戳地激动也自然在情理之中。
“不!我们不走!”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受伤的阿鲁扎拒绝就医,气愤的朝着宁王吼道:“阿克杨死在你们这儿,你们得负责。”
宁王面露为难。
来了,扣帽子的时候这就来了。
但是该怎么回答呢?
就在宁王暗自踌躇的时候,梁成说道:“事发本伯的封地,我自会负责,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让县丞大人缉拿凶手了,至于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
阿鲁扎面容扭曲,气急道:“就这?”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梁成百无聊赖的摊手:“你们在大炎京师,才是使团成员,但是在我这,你们就是西戎的走私商贩。”
“?”阿鲁扎眉头愈发紧蹙。
这是什么道理?
“不懂吗?不懂慢慢领会,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要么就在本县接受治疗,不过要照常支付银两,要不你们离开本县,自生自灭跟我无关。”
“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我是秦县伯君,我有高度自治权。”
“坦白的讲,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你……”
阿鲁扎箭伤发作,抿嘴瘫坐了下去。
“来人,带他们去医馆。”
梁成摆了摆手,面色笃定。
救肯定是要救的。
戎使的护卫队要都死在这,自己不知道要遭到多少对手的攻击。
如今大炎这幅巨大的棋盘已经开始摇晃了。
除了抱着炎庆风大腿的那些卖主求荣之辈,其他臣共们的出境都是风雨飘摇。
戎人被带走之后。
宁王神色匆忙的离开。
今天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儿。
既然来了,更不应该暴露。
但是事与愿违。
现阶段他只想尽快返回自己的封地。
宁州有他的八千义勇,还有两万户封役。
跟炎庆风的实力比起来,聊胜于无。
却也是他赖以生存的筹码了。
街道上的冲突平息,围观者也尽数散去。
梁成回到阁楼,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手持连弩的护卫队。
谁干的?
梁成没有问。
事已至此,刨根问底已经没有必要。
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宁肯是别有用心者的嫁祸之计。
会是谁呢?
看似蹊跷的事
情,却掩盖着不易察觉的阴谋。
其一,戎人使团来秦县干嘛?
梁成所提领属地,穷困荒僻,四面都是交战区域。
虽然有点战略价值,但是跟肤施郡还没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