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六人是宁王来时带的侍卫。
虽是民人装束,气质却是英武刚毅。
六人伸手摁着佩刀。
跟那些策马搅扰的肇事者呈剑拔弩张之势。
信步而出的宁王不悦的摆了摆手,护卫们这才散开。
那些扰事者见状表现的更加猖狂,趾高气扬的吹起了口哨。
“大人,救我……”鼻青脸肿的店小二委屈巴巴的看向梁成。
“放开他!”梁成目光狰狞,颈下隐有青筋凸.起。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封地,自己的酒楼内,居然还有人滋扰施暴。
可谓是厕所里挑灯笼,纯纯找屎。
“你是谁?”壮汉拎着店小二,凶神恶煞的盯着梁成。
“老子是这里的老板,放人!”
“老板?嘿嘿!”壮汉狰狞大笑,看梁成满面秀气,不像习武之人,神色愈发趾高气扬,抬手又给了店小二一个嘴巴。
“找死!”梁成啐骂刚要动手。
身边宁王伸手拦下。
“别冲动,跟戎人械斗影响恶劣!”
“戎人?”梁成面色狐疑。
那些壮汉的穿着打扮跟晋人无异。
飞扬跋扈的性子又跟西北人有些相仿。
若不仔细看,难以跟戎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们那粗糙如沙盐般
的皮肤倒是附和西戎的恶劣气候。
只是戎人来大炎干啥?
两国交兵多年,彼此极为仇视。
别说行伍中人,纵然是梁成此刻也表现的义愤填膺,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佩刀。
宁王拂袖再度按住梁成的手腕,摇头说道:“他们是西岐犬戎国的使团成员,前些日子我在京都见过,现在看着眼熟。”宁王的神色之中糅杂着一丝紧张。
梁成旋即恍然。
要是使团成员,那倒能解释得通。
毕竟前段时间戎人支持白援在据马关叛乱。
随着白援兵败,戎人也跟着吃了大亏。
所以派遣使者来大炎,又有什么企图?
看那些西岐幡子如此嚣张。
梁成觉得对方出使必无善意。
幡子又怎么了?
特么的!
梁成脚步前移,身形挡在宁王之前,沉声叱道:“我数三下,给我放下,否则后果自负!”
放人只是第一步,只要店小二脱离险境。
梁成真有枭首敌酋的胆气。
“小子,别信口雌黄了,纵然是你们大炎皇帝也不能跟我等如此口气。”
此言一出,宁王脸色剧变。
却也无可奈何。
犬戎使团绝非大放厥词。
自古以来,势力才是狂妄的资本。
现
在没有人比宁王更熟悉大炎帝国风雨飘摇的局面。
但他也了解梁成。
这家伙就是个活阎王。
若不及时阻止事态扩大,梁成真就一怒之下让那些西岐幡子伏尸此处。
介时大炎西北便会遭及硝烟。
宁王明白自己没有遮掩的余地了。
当即捐步上前,敛着三分愠怒,摸出腰牌说道:“诸位大使,本王乃大炎宁王,有事与本王协谈,莫要祸及无辜。”
“宁王?”
犬戎壮汉先是一愣。
继而便是轻蔑冷笑。
“既是宁王那就好说,这菀香楼的醉花酿如同马尿,还敢妄自菲薄称之为大炎国酒?莫非你们炎人卑劣到饮马尿的地步?”
挑衅。
赤果果的挑衅。
这些西岐幡子来之前去过一趟薛家。
他们的腰包鼓鼓荡荡,个个吃的红光面面,酒气熏人。
大放厥词之际,店小二被他钳制的更紧。
宁王脸上的威仪之色尽数转为羞怒。
面前的幡子明显不愿意息事宁人。
“本王让你放人!这是大炎,不是你们西戎。”
愤怒的宁王,气度不凡。
他到底是炎皇血脉,心底慌乱一闪而逝,面容已是如履薄冰。
与此同时,宁王麾下的亲兵督尉举步上
前,鞘内兵刃快速抽出。
梁成也不闲着,轻轻摆了摆手。
菀香楼的角落里闪出数道身影。
那些人手持诸葛连弩,占据阁楼险要对准门外。
街头吃瓜的百姓也看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大概。
只道是异族入侵,自己这微末身手不能为国戮敌。
但是可以去报官啊!
故而,行人同仇敌忾,骂骂咧咧的朝着秦县府衙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