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农忙结束。
田二毛昏迷了将近半个月,也终于是醒了过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下半生瘫痪,这辈子恐怕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小小年纪,生命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经残缺,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
张茂对于赵士祯的情况也打听的差不多了,前来给梁成汇报。
“大人,已经了解清楚,赵士祯这些年坏事做尽,死在他手里的人有三十六人,强抢民女十三人,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没法具体统计……赵士祯之前从来没有做过官,这次来永丰乡就职乡正一职,是他第一次踏入官场。”
张茂足足汇报半个小时,基本将赵士祯过往翻了个底朝天。
梁成没想到赵士祯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当然如果不是有个当县令的老爹,他怎么可能这么嚣张,说到底这些罪行里面,赵括也难辞其咎。
梁成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你刚才说,两年前,赵士祯看上贼捕掾王朗的妻子,趁着王朗外出抓捕案犯的时候,偷偷去找王朗的妻子行不轨之事,导致他妻子上吊自杀,王朗武艺高强,嫉恶如仇,赵士祯怕王朗报复,就污蔑王朗杀人,假借他赵括的命令,派县府卫兵
去追捕王朗……”
“王朗知道事情真想后,一怒之下,孤身一人闯进县府,要杀赵士祯,但是因为县府的卫兵太多,再加上有杨云等一批高手守卫,王朗才没有得逞,但是他也在杀了数十人之后,负伤逃了出来,并且扬言一定会回来报仇。”
张茂惊讶于梁成记忆力,竟然将自己刚才汇报过的事,记得分毫不差。
“没错,大人记忆力真是惊人,不过已经两年过去了,这王朗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所以很多人猜测他那次夜闯县府,受了重伤,估计是死在外面了,所以刚开始赵士祯还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消停了一年,后来渐渐的也觉得王朗死在外面,便有跋扈了起来。”
梁成笑了笑,计上心头:“好,很好,谁说王朗死在了外面,王朗已经回来报酬来了……”
张茂一脸困惑:“啊?大人,您见过王朗?”
梁成摇了摇头:“我连王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见过他?”
“那……”
梁成狡黠一笑:“你按照我说的,这样去做……”
……
永丰乡乡城里。
王吉刚从酒馆出来,喝的醉醺醺的,嘴里很这小曲,逍遥自在。
四年前,他在周国一家伯爵
府中当门客,混吃混喝,日子也过的挺滋润,时间久了,就和伯爵的小妾眉来眼去,勾搭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东窗事发,小妾被伯爵溢死,而他提前得到了风声,逃过了一命。
最后在周国混不下去,跑到了炎国,遇到了赵士祯。
赵士祯就个废物,在王吉一通马屁拍下去,便被引为了知己,他便到了赵府做了门客,整天跟赵士祯混在一起,鱼肉乡里,日子依然快活。
时间久了,便觉得做门客没意思,终究是寄人篱下,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赵士祯来永丰乡做乡正,便让他做了游缴。
游缴虽然是最底层的官员,但是好歹也是混入了官场,等将来有更好的机会,他再一步步往上爬。
日子别提多有盼头。
“哎呀,这不是游缴大人吗,这是去哪里快活去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挑出来,一脸谄媚的看着王吉说道。
王吉先是眉头一皱,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了。
“你是谁啊?”
“哎呀,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倒也正常,毕竟小人就是个小人物,大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记得我等贱民。”青年说道,“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
,大人,最近我做生意发了点小财,请大人赏脸,咱们去酒楼喝一杯,正好,我也可以给大人讲讲发财之道,如果大人愿意参一股,那小人真是荣幸之至。”
王吉本来就喝的五迷三道的,也不疑有诈,只是一听有钱可赚,便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
“哈哈,你小子会做人,将来跟着我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吉一把搂住青年的肩膀,说道。
青年搀扶着王吉,一直来到了酒楼的一间包厢:“大人,里面请。”
王吉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发现包厢里还坐着三个人,他感觉对方很面熟,就是脑袋有点迷糊,没想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商人?”王吉问道。
青年不着痕迹的,将包厢的门关上,扶着王吉坐了下来。
那位白袍青年,笑看着王吉:“王大人,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我是梁成啊。”
梁成?
王吉的记忆渐渐的找了回来,脑海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