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已凉透的茶,其实他并不是想喝茶,而是想借喝茶的时间梳理一下要说的话。他说:兄弟你我共事这么多年,你心里怎么想的,不用说出来我看你的眼神就能看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用说出来,你也总能看明白。咱们两个若是有野心的人,或许……根本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忠心耿耿为皇上卖命换来的是什么?猜疑,到了关键的时候让我们做他的挡箭牌,你说是不是。
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不是图兰人逼的紧,我们还有切实的用处,要不然我们恐怕早被除死了。
司马方捻胡须说:你的意思是图兰人救了我们的命。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司马方狡猾的笑笑,说道:这才是你最想说的话吧,他好不容易把咱们舍了,咱们还再写信给自己找个主子吗,他不会给兵马,也不会给钱粮,只能添堵添乱,我们不缺这个。
叶玄眼里流盼着得意之色,他把茶杯里的凉茶水倒掉,又重新添上热水,司马方敲敲自己的茶碗旁边的桌面,示意他也给自己倒上。叶玄也给司马方的茶碗里添了热水。
两个人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都各自喝着茶。
外面有人敲门,并说城主,是我,显然司马方和叶玄凭声音都辨别出了是谁,司马方说:进来。
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干净利索,面貌清秀的小伙子,他没给即州城的两位的头等人物行礼,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司马方手里,司马方看完后,又让叶玄看。
司马方和送纸条的小伙子说:回去歇着吧,小伙子答应着出去了。
叶玄看罢说:这得听听清扬的意见。
图兰人又来骂城,清扬亲点自己训练有素的两千铁骑兵出城,温泰有意与清扬出城并肩作战。清扬说:你只管把城守好,不要让图兰人抄了后路,就是头功。温泰只得领命。
骂城的图兰士兵见城门开了,驳马往自己队列跑去,清扬胯下火龙驹,手中烈焰枪,周身不披一片铠甲,头上不戴盔,雄赳赳出城而来,在与图兰军一箭之地处排开阵势。
薛达旁边的孙合说道:元帅,这就是司马清扬,你看他多嚣张,不带盔不披甲,分明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薛达哈哈大笑,笑罢说:好啊,这样的年轻将领是非常自信的,就是他还不知道自信只可以让他看上去器宇轩昂,可是并不能替他挡住刀箭。他问:将军们谁去打头阵。
罗川拎刀骑马出列,眼里放射着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元帅让我去取了他的人头。
薛达说:慢,罗将军归队,你已经被仇恨填满的心胸,不宜出战。他看看孙合说:孙将军你上阵取了厮是项上人头如何?
孙合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想从小时候三个我都不是司马清扬的对手,现在他又不知从哪里学了邪门子的武艺,我上,不是白送命吗?他一裂嘴做痛苦状,元帅,我突然肚子好疼。
薛达鄙视的笑道:肚子疼能短七分力呢,同是汉人,你和司马清扬怎么差这么多呢。
这时田蒙拍马向前,请缨要出战司马清扬,薛达允诺。
田蒙使双枪骑黑马向清扬直扑过来。
清扬这次没有直接使出哪招鬼大头,而是和田蒙一招一式在不费多少体力的情况下和他过招儿。
在场外看的薛达心想,大殿下的信把司马清扬说的神乎其神,这不也不过如此吗?并没有什么奇招儿怪式啊。
洛龙这时拍马向前请缨出战,薛达心想,也好,别万一田蒙稍有闪失吃了亏,容易打击到军中士气,薛达叮嘱洛龙多加小心。
洛龙、田蒙二将战清扬,二三十个回合过去了,两人并不比一个人时占优势。再看清扬依旧气定神闲,看上去不是在厮杀,倒像是在下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田蒙和洛龙已经大汗淋漓,疲于招架。
薛达又派尤肖和图琼一起上阵,四将大战清扬,清扬越战越勇,就像小孩子犯了人来疯的毛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