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邢太太自是心知肚明,女儿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偶遇的年轻男子。
邢紫珊看了看母亲,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可是话匣子一旦打开,两个彼此心仪的人,谁也不愿再去关上它,不外乎是顾及邢太太就在身边,两个人只说些各自家乡的趣闻了,乡俗了,偶尔也说些各自的喜好。
邢紫珊说她喜欢唐诗宋词,风羽亭则说他喜欢唐宗宋祖。
邢紫珊说他骗人,怎么会这么巧?
风羽亭说没骗人,他喜欢英明的君主,他说只有英明的君主才能定国安邦,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邢紫珊不免有些崇敬地回道:“想不到你心怀天下。”
恰好此时邢太太去方便,风羽亭想了想看着邢紫珊的眼睛回道:“估计以后只会心怀一个女人了,你猜是谁?”
看他的眼神邢紫珊就已猜出,他说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是绝不会猜错的。
“会是谁呢?”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随即传来风羽亭的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止住笑声,又盯紧邢紫珊,那意思无非是,“就是你啊。”
车厢里依旧人来人往,每一站,都有下车的旅客,也有上车的,终点不同,各怀不同的心事。
不管怎么说,有了风羽亭一路同行,邢家母女是愉悦的。
邢太太想的是有人护己周全,邢紫珊想的是,人生若是能与风羽亭结为伉俪一路同行,那岂不是天大的幸运。
她的想法与风羽亭竟不谋而合,也许这就是缘分使然,月老前线。
两个年轻男女在余下的旅途中说说笑笑,各自把对方当作情种置于心中,这爱慕是相互的,谁也无法欺骗自己,没有爱上他(她)。
不过邢紫珊提起喝酒一事来,不禁让风羽亭在闭眼休息时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来,且还是和那个叫四喜的有一定的渊源。
彼时,风家有个丫头叫“辽人”,是大小姐风洛花买来伺候风太太的,年方二八,长相可人,且还勤快,经过两年的相处,风家上下都很喜欢这丫头。
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有“辽人”这样奇怪的名字呢?并非是风家人给起的,她本名就叫辽人,姓沈名辽人。
原来辽人的父辈们一直坚持大辽国才是沈家的故国,沈家这一脉是已经消亡的契丹人的后裔,为了缅怀故国,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契丹人,辽人的父亲就给她起了一个比较直观的名字,沈辽人。
“契丹人”也免不了为奴,被卖进风家后,太太也没给她改名字,就叫辽人。
大少爷还说这名字好,说是《红楼梦》里有个丫鬟就叫袭人;当时姐姐还逗笑他,这是买来伺候爹娘的,不是你的通房丫头。
对于刚刚成人且情感一片空白的风家少爷来说,每天都甩着齐腰的大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辽人,让他产生过许多应有的幻想。
少不更事的少爷,是喜欢辽人的,这毋庸置疑,不然怎么会一口一个“辽人”姐地叫个不停。
年长少爷一岁的辽人,也很倾慕俊朗的小少爷,奈何身份关系就在那摆着,一个是少主,一个是女仆,怎能出现一个能让他们都想得到的结果呢!
且风家大小姐风洛花不止一次告诫过辽人,说你可以叫辽人,但是不能去“撩人”,千万不要打自家少爷的主意,否则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大小姐是麒麟镇沙家的二奶奶,她是“凶悍”的,是说到做到的人,辽人怎能不知道,故而她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那点“非分”之想。
奈何造化弄人啊,一次风羽亭和义弟秦生饮酒贪杯,直喝到夜半才酩酊而归。
行至院中,恰好看见辽人不知为何坐在回廊里,酒后口干,遂吩咐辽人一会儿去他房中送些水。
辽人是个细心的姑娘,她见少爷同秦老板出去喝酒,一直迟迟未归,想是回来也是醉酒状态,是需要人端茶送水的。
故而经常会溜出房间看看回来没有,原本也是无有二心的,就怕少爷没人照顾。
等到辽人把水送过去,见少爷正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出于关心,她给少爷脱去鞋袜,把双脚挪到床上后,又替少爷宽衣。
直到脱去内衣,露出少爷经常锻炼而得的那肌腱宽厚的胸膛,辽人竟看得醉了。
最终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矜持,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少爷的胸膛。
巧的是,少爷醉梦之中的人正是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竟混淆了梦与现实,他一把拉住辽人,直到把她拉入梦中。
在“梦”中,少爷把丫鬟变成真正的女人;丫鬟把少爷变成真正的男人。
原本只要他二人不声张,或许还会保持这样的关系,毕竟是一对初尝“甜头”的青年男女。
谁知道当晚之事竟被看门的老张头发现了,他见辽人自进了少爷的屋,许久没有出来,就偷偷溜到窗下,没想到竟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