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两辈子第一次嫁人,心里很是激动。
云沐辰心里一样很激动,今晚终于可以吃肉了!
他将唐棠抱进花轿,放开她的时候,还顺势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小声道:“等着!”
唐棠:“……”
外面有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捏回去,只能咬牙忍了:小样儿的,等晚上的!
轿门关上,轿帘落下。轿子平稳地被抬起来,铜锣开道,吹吹打.打。相比来的时候,云沐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队伍后面多了送嫁的队伍。
当队伍走远,苏珍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盛满水的铜盆,将里面的水泼在了门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凭什么唐棠能掌握着娘家的财产?
苏宅与大皇子妃相隔不远,云沐辰让迎亲的队伍绕城一圈,让人都知道,他,云沐辰,不但不会受流言影响,还不会让唐棠受任何委屈!
乌泱泱的很多百姓都跟着看热闹,挤挤挨挨,因为遇到桥和路口要挡红毡、撒喜钱喜饼,孩子们更是跟着跑,抢喜钱和喜饼,欢声笑语。
看热闹的人群你挤我我挤你,突然,一个身穿白色衣裙、戴着白花的柔弱女子被人给挤了出来,扑倒在云沐辰的马前。
迎亲队伍走的很慢,云沐辰及时拉住了马缰绳,才没踩到这小寡妇。
小寡妇抬起头来,露出苏婉晴那张清丽消瘦的脸。她幽怨狼狈地看了一眼云沐辰,仿佛没脸见人,猛然用袖子遮住脸,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人群。
云沐辰蹙了蹙
眉,脚轻轻磕了磕马腹部,继续前进。
这个过程很快,没有影响到后面的队伍,唐棠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夸赞苏婉晴一声好手段。
苏婉晴没有说话,没有哭诉,没有大闹搅局,只出来卖了一下惨,然后狼狈地离开。这个欲擒故纵的手段,很有效。
至少,云沐辰就起了同情好奇之心。他已经不关注苏婉晴了,不知道她怎么守寡了。娘家已经没人了,她又守寡了,真是有些可怜。
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还有救命之恩、婚约之类的纠葛,她若是过的好,那肯定是彼此安好了。可现在,她过得这么惨,男人心里那点儿雄性保护欲和同情心就被激发出来了。
他对跟在后面的福禄低声吩咐道:“明天去看看苏婉晴是怎么回事,送五百两银子,别让她动不动就冒出来打扰我了。”
福禄摆着一张厌世脸,眸光微微闪了闪,道:“诺。”
走了一会儿,云沐辰又对福禄道:“此事就别跟大皇子妃说了。”
唐棠明确跟他说过,她厌恶苏婉晴。这种事别让她知道了,免得让她不痛快,几百俩银子的事儿,没必要。
迎亲队伍行到大皇子府所在街道的牌楼处,爆竹就燃了起来,到了大皇子府门口,开道锣和‘肃静’‘回避’牌子,吹鼓手继续吹着喜乐。
喜娘高声唱喜歌儿,“落轿啦!”
唐棠在花轿里葛优瘫着睡了一觉,花轿里黑乎乎的,有幽闭恐惧症的得疯,抬起来
颤悠悠的,正适合睡觉。
感觉到轿子落了地,她赶紧坐直了身子,想动动脖子,但头上的凤冠太沉,怕晃歪了,赶紧打住了。活动了一下腿脚,将盖头盖好,整理了一下广袖和裙摆,便挺直腰板,端正坐好。
“砰!砰!砰!”三只系着红绸的羽箭射在轿门上,然后,云沐辰将系着红绸花的弓交给福安,然后在喜娘的念唱中踢了一下轿门,轿门就打开了。
云沐辰就看到唐棠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心里好笑,媳妇儿一定很紧张、很重视这次的婚礼吧,看看坐得多板正?
孟夫人拿来一个脸盆大的红绸花,一头交给云沐辰,一头放进唐棠的手里,轻声嘱咐道:“拉好了。”
唐棠感觉到红绸被拉紧,跟着站起来,下了轿子,踩在红毡上,看到前面云沐辰的大红色袍角,心头一阵悸动。
迈火盆、跨马鞍,从正门进入了大皇子府。
后面,有下人将两箩筐的铜钱、枣子、栗子、桂圆、花生对着看热闹的人群撒了出去。大人孩子们都笑闹着哄抢,殊不知,前几天,他们中的很多人还跟风说唐棠是妖孽呢。
唐棠对大皇子府的路挺熟的,跟这云沐辰进了正厅,听到大厅里熙熙攘攘,应该有不少人观礼。
其实,云沐辰只给了走得近的几家送了请帖,其余人都是听到消息自己来的。他是大皇子,还兼着大理寺少卿的实职,有的是人想凑上来。
赞礼高唱:“一拜天地!跪!叩首!再叩首
!三叩首……”
唐棠这不是第一次拜堂了,有经验!
不同的是,上次是跟溜光水滑的大公鸡拜堂,这次是跟云沐辰拜堂。
拜完堂,在吹鼓手的伴奏下,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花拂柳,回了水墨轩,送入了洞房,在雕花拔步床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