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兴和帝来说,云沐辰、云沐霖、云沐雪,和那几个五个庶子、四个庶女,虽然有嫡庶之分,但都是他的子女,他都是疼爱的。
兴和帝看到云沐霖的手腕被云沐辰用暗器打伤,怒了,“孽子!竟然伤害手足!真是不知轻重!”
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这是什么时候?名声多重要,就是装也得装出兄友弟恭来,这样残害手足,大臣们谁还看好他?
他沉声道:“来人,给二皇子处理伤口!”
云沐霖眼泪汪汪,委屈地道:“父皇,儿臣想求大嫂救救母妃,没想到被严词拒绝,兄长还伤了儿臣,儿臣实在是没办法了,还请父皇下旨让大嫂救治母妃,毕竟那是儿臣的生母,儿臣实在不忍心看她受那样的罪,呜呜……”
他膝行到兴和帝面前,抱着龙爹的腿大哭,像个彷徨无措的孩子,想要得到父亲的庇佑。
兴和帝果然心软了,抚摸着二儿子的头,严肃的脸上有了几分慈爱,“你与大皇子妃认识多年,还不了解她?她哪里懂什么医术?也没什么救命丹药的方子,你是强人所难了。”
云沐霖眸光闪了闪,哭道:“儿臣也是太担心母妃了,听说皇祖父生前想要大嫂手里的救命丹药方子,就信以
为真,莽撞地去了,是儿臣不对,呜呜……”
兴和帝眸光一闪,这个二儿子的消息还真灵通呢,连这么隐秘的事儿都知道,以往真是小瞧了他了,拿开手,将自己的腿拔出来,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冷意,“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的,不要听风就是雨,若是季唐棠真有什么方子,以先皇和朕的手段还找不到吗?”
云沐霖一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成长了很多,用袖子擦着眼泪,继续卖惨卖可怜,抽抽噎噎地道:“儿臣知错了,是儿臣错了,儿臣要成没娘的孩子了,父皇,儿臣难受,儿臣害怕,呜呜呜……”
稚子何辜?皇上又心疼儿子了,自己的崽崽,还是要爱护的,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朕会让御医好好医治你母妃的。”
云沐霖见好儿就收,磕头行礼道:“多谢父皇,儿臣告退,咝……”
他手往地上一摁,忙抬起手来,捧着手腕痛得呲牙咧嘴,当然有夸张的成分。
兴和帝看到他手腕纱布上渗出了血,眉头微微一蹙,觉得不能纵容云沐辰残害手足,下旨申饬,让御前带刀侍卫统领莫问去传口谕。
莫问在大皇子府门口遇到了孟庭宏,他没有穿官服,青衣长衫,头戴青
色书生巾,儒雅清俊,温润的眉宇间尽是郁色与消沉。
虽然兴和帝没换了他这个中书令,但他作为先皇的亲信,也被新皇的人排挤了。而他也不想争宠,连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儿子都护不住的男人,能有多英明?
他带着儿子们对着莫问抱拳道:“莫统领!”
莫问抱拳回礼,“孟大人,这就走了?”
孟庭宏苦笑道:“是啊,来看看外甥,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家妹还有血脉留下,真是苍天有眼。”
莫问眼神复杂难辨,遗憾又感慨。孟大人以前跟皇上关系很好,可以说是好友,只是后来,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发生了那么多事,就渐渐生疏离心了。
孟庭宏心里也是黯然不已,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阻止妹妹给蜀王做侧妃,侧妃也是妾啊。后悔为什么没早早认出云沐辰是自己的外甥,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莫问目送着孟庭宏一行人上了马车,才转身进府。熟悉的蜀王府,一草一木都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就是有了陌生感。
云沐辰见到他,微微苦笑,道:“莫统领是来传父皇口谕来训斥我的吧?”
莫问先恭敬地行礼,然后传达了皇上的口谕,然后才意味深长地道:“二皇子的
手腕确实流了很多血,看着挺可怜。”
云沐辰神色冷峻,气质出尘,清贵而冷漠,“他闯入我的后宅,想对我的爱妻动手动脚,没砍下他的手,我已经是忍功了得了。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事儿吧?不知若是我那些王叔闯入后宫,想对宫妃拉拉扯扯,父皇会不会保持兄友弟恭。”
莫问:“……”
若真是那样,皇上恐怕会灭人家满门。
让福安将莫问送走,他就转身回水墨轩,见到唐棠,冰冷的神色顷刻间如同春雪消融一般尽数散去,切换上委屈的表情,“娘子,父皇下旨训斥了我,说我残害手足,我好委屈。”
唐棠站起来,张开手臂,“来,抱抱。”
云沐辰走过去,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我不该让他见血,他去父王面前卖惨去了,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来训斥我,怎么不想想,好好儿的,我为什么会伤他?”
唐棠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哄道:“好了,不难受了,以后记得别见血,教训他有的是法子。”
他虽然有些夸张,但心里也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