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觉得自己爱轻易相信人这个毛病怎么都改不了,当初觉得乌璟是‘自己人’,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没想到,这个乌璟竟然是当初皇后抛弃的那个死婴,皇上的嫡长子,太子的顺位继承人!
当年,机缘巧合被老宣平侯那个夷族侧妃给救了,并且用她的蛊术和医术救了他的命!
唐棠只通过读心术了解这么多,猜测传言中的老昌平候与夷族侧妃感情不和啊,妻妾争斗,逃回武陵大山啊,等等,应该都是故事。
她没有再进一步试探,怕引起乌璟的疑心,他那蛊术可是能造成大灾难的。
她现在跟云沐辰正是热恋期,还是世子妃,现任太子的儿媳妇。若是乌璟想争那皇位,他们就是敌对的。
唐棠不会圣母到无论什么人都真诚以待,但也不会事情还没发生,就把他当成敌人。她选择暂时装不知道,暗暗观察乌璟的表现,他有危害社会的苗头儿再说。
自己的脑瓜在脖子上还不稳当呢,还是先别掺合朝堂争斗了。说句不好听的,那张龙椅跟她没多大关系,她便宜公公还只是太子呢,还想杀她呢,而且还不待见云沐
辰。
萧长风醒着,鲁太医正在给他把脉,看到唐棠进来,两人都是眼睛一亮,神情激动。
萧长风神色很是动容,眸光炽热,露出感动的笑容,声音依然很虚弱,“唐棠,你没事就太好了!我好担心你。”
鲁太医眸光热烈而激动,快步迎上去,刚要说话,唐棠就率先发问了:“辛苦你了,萧长风的情况怎么样?”
鲁太医双眼亮晶晶地道:“命保住了,内伤、外伤都很重,得慢慢调养,胯骨和大腿因为你给他做的固定,只要不出意外,瘸不了。那个,世子妃您是用什么东西给他固定的?能不能教一教下官?”
他苍蝇搓手,眼睛亮晶晶的,都是对医术的强烈求知欲。
萧长风不爱听了,“你这样就没分寸了!谁家的医术能随便告诉别人呢?”
鲁太医被他抢白的老脸通红,瞪眼道:“我家世子妃就不爱藏私,医术啥的就不吝啬外传,本官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性格,我能随便张口吗?”
萧长风不屑道:“那也不是你张嘴就要的理由!”
鲁太医瞪眼,“本官怎么张嘴就要了?你以为我在这儿伺候你,是看你的面
子呀?将来世子妃但凡有什么差遣,下官也会万死不辞的!”
唐棠一看二人要吵起来,赶紧说道:“好啦,一个骨头固定的方法而已,我也是从别处得知的,这种东西叫石膏,回头我把方子写下来给你,将来能救更多人也是件好事。”
同时,用意念通知旺财,将适合这个时代生产水平的医用石膏配置和使用方法编成册子。
旺财自从升到六级以后,更加智能拟人了。吩咐一声,基本就能把事情处理的妥妥的。
鲁太医傲娇地斜着眼睛看萧长风,道:“看了吧?你还不如我了解世子妃。”
萧长风冷哼了一声,虎目瞪了他一眼。
唐棠走到床边,打量了萧长风一眼,看他没添新伤,松了一口气,“是我疏忽大意了,被人偷袭了后颈,我临晕过去之前撒了一把药粉,也不知道管用没?”
萧长风浓眉大眼间都是笑意,道:“幸亏你那一把药粉,不然我就被人杀了。是我御下不严,买的下人被人收买了。不过现在好了,我公开了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旧仆了。”
唐棠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道:“你呀,受这份罪作甚
?你不去敲登闻鼓告状,皇上也会给宣平侯府和定国侯府平反的,不然这个年他过不消停。”
萧长风道:“立案审案讲究一个民不告官不纠,没有原告,没有状子,他们总有理由拖延案子。总不能老是用闹鬼的法子催促办案,同样的手段用的次数多了,就没人相信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让人以为我们只会装神弄鬼,上不得台面。
再说了,既然我们还活着,不出面告状翻案,会堕了宣平侯府和定国候府的威名。案子翻了,我们再出来领朝廷返还的财产,也会让人戳脊梁骨,骂没骨气。你一个女子不能受这份罪,当然得我来。”
唐棠想说,命重要还是脸重要啊?
想想自己跟他们存在着几千前的代沟,三观不同,还是不说了。
唐棠又留下一些药给萧长风,另外还给了芈赢一包润肺止咳的药,幸亏现在的衣服袖子宽大,能装不少东西。
萧长风有些失落,“你要走吗?大晚上的,还是别走了,外面危险。”
唐棠道:“我留在这里才危险呢。这几天就要出宣平侯府一案的翻案告示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大理寺领文
书,抄没的那些家产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了,毕竟过了十六年了,房子、地的,不知道过了几手了。”
萧长风眼圈儿红了,声音有些暗哑地道:“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