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和昌平伯确实是为了唐棠的事来的,都表情很是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云沐辰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怎么?公主的女儿是承恩公府的外孙女,本世子就不是承恩公府的外孙了?”
承恩公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都是阴沉之色,“玲珑郡主的确嚣张跋扈了些,但那女人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将她的手腕给掰折了,这也太狠毒了!”
云沐辰眸色冰冷地看着他,道:“那女人?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您这么称呼他,是不将皇族放在眼里吗?”
昌平伯忙起身行礼:“世子息怒,承恩公绝无此意。”
云沐辰虚扶了他一把,“外祖父请起。”
承恩公却端坐不动,他在太子面前都不跪,云沐辰按辈分,得叫他曾伯外祖父,还不配让他行礼。而且,他已经从赵敏辉和赵九那里得知,云沐辰不是蜀王妃的亲生儿子了,更不用将云沐辰放在眼里了。
云沐辰要不是看他辈分高,岁数大,早就让人将他轰出去了。
昌平伯和稀泥道:“世
子,都是一家人,这也搞得太难看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带着世子妃,去慧贤公主府上道个歉?”
云沐辰眸色冷沉地看着他,“外祖父,你这是想让我打皇祖父的脸吗?皇祖父罚了她们,我却去道歉?”
昌平伯的脸色一沉,看了承恩公一眼,显然这是承恩公的主意。
他也从自己儿子赵敏辉嘴里知道,这个出类拔萃的世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外孙,这让他感到很不安、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很看重的外孙。
幸好,云沐辰还不知道自己不是王妃的亲生的,这样自己这方就占了先机。但愿云沐辰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真相,直到,突然死去。
福安在门口禀报道:“世子,晚饭备好了。”
云沐辰捂着伤口艰难地站起来,道:“请承恩公和昌平伯移步饭厅吧。”
承恩公拄着拐棍,被侍从扶着,费力地站起来,沉着脸道:“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告辞了!世子妃的事,等蜀王到京后,老臣会与他谈的。”
说完,敷衍地拱了拱
手,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扶着侍从,‘笃、笃’地走了。
昌平伯对着云沐辰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倒退到门槛边,才转身出去。
在没有出结果以前,他不会小瞧任何一个皇族的人。也正是这份小心谨慎,让他在大房的压制下安稳了这么多年。
一个府里不可能两房都拥有无上的权力,即便是有这个实力,皇上也不允许。所以,这些年承恩公一房烈火烹油、繁花似锦,不给二房任何出头的机会。
不争便是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总该转到他二房来了吧?
两人坐着软轿出了蜀王府,在门口换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锦衣中年男人,面色苍白,神色有些焦灼,欲言又止。
承恩公用眼神制止他说话,让他一起上了马车。等马车行进了一会儿,出了蜀王府的范围,才问道:“怎么了?”
中年男人用哭腔道:“小金山出事了!突然出现大批的御林军搜山,三千多人,所剩无几。桃溪村的人也都被抓走了!”
承恩公只是脸
色沉了沉,不紧不慢地道:“慌什么?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查不出什么来。”
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就是有些心疼,禅远和尚完了,三千私兵又完了,小金山那么好的据点儿也废了。”
承恩公淡淡地道:“小挫折而已,不能将我们伤筋动骨。”
“咴!”突然外面拉车的马嘶鸣一声,猛然往前冲去。
车厢一个剧烈的摇晃,承恩公等人猛然后仰,后脑勺撞到了马车壁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啊!”承恩公被磕得头晕目眩,侍从赶紧将他扶起来。
他的马车很大,是四匹马拉的,两匹惊了横冲直撞,两匹没惊走的很慢,这就让马车如被拉扯一般,更加颠簸。
承恩公在剧烈颠簸的马车里,如被摇汤圆一般,滚来滚去,他感觉呼吸费力,大口大口地喘气。
幸亏这里是富贵人住的区域,街道宽阔,没什么行人,才没伤到人。
周围的王府、侯府、公主府、国公府、大将军府里的侍卫都跑了出来,协助制住惊马。
惊马被
大家合力制住,但马车因为惯性的作用,还在疾驰,最后猛然撞在前面的马匹上。
陈恩公在马车里被晃得跌倒,尽管有侍从紧紧抱着他,他的肩膀也撞在车厢上,传来剧痛,让他牙关咯咯作响。
“承恩公,您怎么样了?”外面传来纷杂的声音,车帘被打开。
承恩公咬牙道:“我肩膀受伤了。”
说完以后,就失去了意识。
“快